她也笑,冰冷的面龐上,眼神像刀,一字字刮的人心涼:“向王子還真是大丈夫。”
阮明心說道,笑容很輕,也很冷,忽然她整個人氣勢一邊,像是周身都蓄滿了鋒利的刀刃,寒光閃閃的印得她的眼睛晶亮:“向王子無情,不過我為什麼要自降身價做你的刀刃。”
她倒不是看不起他,換做是她,如果可以的話,她也想要直接將她的那些仇人手刃,只是不行,那樣做實在是太便宜他們了,就算是死,都還頂著世人稱贊悼念的念頭。
她要讓他們一點一點將欠下的債還清,明明白白的死去。
兩個人爭鋒相對,誰也不讓誰,氣勢在微笑中緊繃,向宗光退開一步,主動緩解,“怎麼能說我將阮小姐當做刀呢。這叫‘各取所需’。”他靠近她,一字一頓道。眼眸中額深意誰都清楚。
“如果我能為王的話,那我可以在此立誓:二十年內,絕不出兵南慶。”他神態正經。
“當然,如果南慶主動犯我的話,那就休要怪我不客氣了。”向宗光輕笑著,“我希望總也不會有這一天。”
阮明心看著他的眼睛,晶瀅瀅的,其實在這昏暗的夜裡她是看不見的,但是直覺覺得他此時一定很堅定。
“如果阮小姐不同意的話,”向宗光輕輕扯起右唇,是邪魅的,輕松的,毫不在意的,他指著下面那群還沒散去的將士,“阮小姐親眼看到了,如果不是我,那麼,或許明天北狄就要開軍拔營,不知道南慶的峽峰關能不能抵擋得住。”
“那邊還有個西瀚呢……”向宗光涼涼的說道。
阮明心沒有說話,知道他說的是事實:“你當我師父是死的嗎?”
四大劍師,蒼離為最。
不然,不會有文昌遠,武蒼離的說法。
“大劍師的劍難道是輕易能出的?”向宗光不由譏誚的說道。
四國制衡,輕易不會動這種大殺招。
片刻的沉寂,阮明心點點頭:“好,我同意。”
向宗光笑起來,舉起右掌,“阮小姐果然是個爽快人!”
阮明心看一眼下面那火光中簇簇錦錦的帳篷,辨不清神色。然後看著向宗光那眉開眼笑的容光,左手掌擊了上去。
袖筒下的右手悄悄握成了拳頭。
至少,為了鳳家,她也要保住南慶。
阮明心足尖在石塊上先後一點,就像下面的大片光亮出飛去。
向宗光站在陰暗裡站著她身輕如燕,幾個騰空一點一點進入光影中,最後消失不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