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長風叔叔……”霍於歸有些害怕的把手往回伸,傅長風也回神了。
這兩年他也與這孩子相處過來,更何況霍錚與他朝夕不分,沒道理如果霍於歸出了事,讓人調了包霍錚會不知道。
頓時傅長風又想起了阮明心跟他說過的話,她說她看到了霍於歸被龍翼軒的人,囚禁於北狄軍營的牢籠當中。她說她不會認錯,骨血相連的關系是必然,傅長風也不相信自己當初會記錯了。
他不自覺的臉色有些難看,霍錚同季書崖說了什麼,霍於歸便乖巧的隨季書崖走開,身旁有幾個人約莫也瞧出霍錚有話同傅長風講,主動退開,有意無意圍成一個圈,斷絕了有人接近的可能。
“傅兄有話但凡直說。”傅長風面上遲疑的神色太過明顯,他又是問了霍於歸,又是從孩子手上檢查著什麼,霍錚不能不重視,傅長風突然的反常,定是與這孩子有關,說不準他們走的這一趟,也是因著這的緣故。
“於歸的手臂上,你可曾看到有一塊兒白色的梅花形胎記?”當年阮明心在沉睡中被強行剖腹,而後被劫走之時,傅長風見過他最後一面,當然,還有與阮明心一起的孩子,當初與黑衣人交手時,他看到了孩子手臂上,有一塊兒不大的梅花形胎記,在那種情況下,是以他印象很深刻。
霍錚搖頭,並沒有往那些方面想,雖不知傅長風為何這麼說,但當年他從東聖取得冰蟾蜍回來,剛好撞見宮中事變,那時還未來得及被善後,孩子剛出生,那些人不可能將孩子掉包的。
“當年,我追上了那群人,阮明心昏迷不醒,與她一起的,還有孩子,那群人對阮明心與孩子勢在必得,那個孩子的手臂上,就有一個白色的梅花形胎記,這點我斷不可能記錯,我一直以為,那個孩子被你帶回來了。”傅長風說道,如今隔了兩年,他才知道,原來霍錚身邊的,不是當年的那個孩子,“阮明心當年懷的,極有可能是雙生子。”
這是他的猜測,但卻是有極大可能的事實,如何解釋兩張一模一樣的臉?阮明心說,她與她的孩子血脈相連,那是母子之間的感應,那個孩子,還長了一張與霍於歸一模一樣的臉。
他確認自己記憶無錯,霍於歸的手臂上並沒有胎記,唯今他們要確認的,是被二長老帶走的那個孩子手上有胎記。
霍錚的呼吸開始凝重,因為傅長風的話。當年西瀚宮中,所有參與了給阮明心剖腹取子的太醫産婆,都在那場變故中被滅了口,他回到宮裡,殿內只剩下床榻上“咿呀”大哭的孩子。
此刻兩人心情皆萬般複雜,天色漸晚,天際還有淺淺的紅光,落日早已消失,頭頂上好似被一張黑色的幕布所遮蓋,上頭墜著幾點銀星在閃爍。
不用霍錚和傅長風吩咐,手底下的人已經把烤好的野味分給眾人。
眼前的大山沒有任何動靜,已經過了一個兩個時辰,仍不見有人下山的痕跡,不知道山裡是一番什麼樣的景象。
考慮到他們在山下停留一宿,沒準兒會引起山上人的注意,霍錚下令讓所有人往後撤。
這一片的道路崎嶇,但這條路卻並不只能通往眼前這座山,附近還有幾座小山,傅長風手底下的人查探過了,今夜可以藏身休息一晚。
紮了幾個營帳,往周圍撒了些驅蟲的藥粉,傅長風的人與霍錚的人分成三批輪流守夜,只等第二日見個分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