霍錚聞言,一個手指敲上阮明心的額頭,輕輕瞥了一眼阮明心,“明心很缺銀子花?”
如果阮明心應是的話,霍錚還真要懷疑她這些年是去做了什麼。先不說大劍師的徒弟,手上留有大劍師給的多少寶物,就說鳳家,世代為南慶的將帥,多少輩人為南慶戎馬徵戰,所得的戰利品都堆滿整個鳳府的庫房。當初鳳追嫁女的時候,那嫁妝一擔一擔的抬進阮府,羨煞了多少路人。
以鳳追疼愛阮明心的程度,阮明心像是會缺錢花的人嗎?
就算缺的話,這不還有他嗎?
霍錚沒有察覺自己在不知不覺中已經把自己的東西預設給了阮明心。
倒是阮明心,被霍錚在額頭彈了這麼一記,如玉般的肌膚瞬間就紅了,阮明心揉了揉額頭,輕咳一聲掩飾自己的尷尬,沒有應話。
怎麼會不缺錢,天機閣那一大幫子人還得靠她養活,雖然她把自己的計劃交給傅長風跟雲焰去實行,可如今四國,明眼人一看便知戰爭就在旦夕。
行軍打仗,什麼時候不缺銀兩,兵器盔甲要錢,夥食衣物要錢,戰亡將士的撫卹金也是錢。
雖然這輩子她沒有嫁給龍冀軒,沒有像上一世那樣帶領自己的女子軍隊,但這一世,她要經營天機閣做自己的勢力,她要保住自己的外祖一家,四國大戰在即,她不知道師兄是什麼想法,雖然說錢財乃身外之物,但也沒有人會嫌棄自己的銀錢多,而且銀錢多了,做起事來,也方便不少。
馬車上傳來一陣顛簸,阮明心還遊離在自己的想法裡,一個不察,整個人還沒反應過來就往前跌去。說時遲那時快,霍錚大手一撈,就把人撈進自己的懷裡,眉頭微蹙,顯現出隱隱的不滿,“外頭出了何事?”
不等駕車的護衛回答,一個粗獷的聲音就傳過來了,“此山是我開,此樹是我栽,要從此路過,留下買路財。”
馬車前攔路的是一群衣著粗糙的莽漢,手裡各自拎了一把大刀抗在肩頭,髒汙的臉上掛著兇厲的表情,動作粗魯,瞧他們的陣勢,應該是一群專門攔路打劫的山賊。
“大膽!你可知你攔的是誰的路,要是驚擾了六皇子殿下,你十個腦袋也不夠砍。”馬車外,一個護衛對著眼前的山賊厲喝,甚至爆出自己一行人的身份,企圖嚇退眼前的山賊。
阮明心在馬車裡輕聲罵了一句蠢貨,霍錚冷凝的眸子也昭示著自己的不滿,外頭的護衛,是他當初回西瀚的時候,西瀚的皇上分配給他的,雖然他極少跟這群人接觸,但因為是西瀚皇上的一片好意,特意派來保護他的,於是也沒反對。
但此時他卻對著山賊自爆身份。
皇子的排場不小,但因為一路過來經常引來賊人的眼紅,他已經讓人盡量低調行路,不要多生是非,盡管一隊人的數量還是多了一點,但也可以偽裝成遊商趕路,就算遇到了打劫的,也不會危及性命。
而外頭的那個侍衛,不知是真愚蠢,還是假忠誠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