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長風抿緊薄唇,沒有說話。
他這態度倒讓阮明心更起興致了,畢竟是自己救回來的人,她沒想現在就分道揚轍,可興趣歸興趣,阮明心沒忘記自己到斷塵淵裡的目的。
盡管目前無法知根究底,但好歹也得先了解些事情,例如傅長風的身份,這個人身上的氣勢不一般,任憑她想破腦子也無法從前世的記憶中獲取有關於傅長風的資訊。
阮明心眉頭輕皺,又想,或許是因為前世的傅長風死在了昨日那幫人的手上,所以外頭的世界才能再多年後沒有一點兒訊息……
“我本是世家大族中的子嗣,而後被人擄掠至此,因為性子無法同那群惡人相與,這才起了爭執。”
阮明心點點頭,倒是沒再追問下去。
天氣漸漸的有點冷了,夜晚的寒氣不是兩個孩子的身體可以熬得住的,阮明心跟傅長風又沒有其他衣服可以禦寒,更為了躲避追殺他們的人,他們不得不躲進深山裡。
這樣也有利於傅長風的傷勢恢複,在這段被好幾波人追殺而到處躲藏的日子裡,他們不但要逃脫惡人的追殺,還要躲避斷塵淵內的毒蟲猛獸的偷襲。
相互幫助扶持,在不知覺中,他們兩個形成了難以言喻的默契,成了彼此的支柱。
傅長風正是長身體的時候,何況他的體質好,在阮明心的照顧下,一身的傷癒合得飛快,十多天下來就已經好得七七八八了。
本來是兩個粉雕玉琢的孩子,如今許久沒有打理自己,都是一副髒兮兮的模樣,身上的衣服也破爛了,好幾處位置還透著絲絲血跡,但是他們都沒有心思去理會這些,只想著能安穩的熬過這些日子才好。
這天,他們找到了一個可以休息的山洞,山洞的入口很狹窄,位置也很偏僻,若是藏在裡面應該很難被那些惡人發現。臨近傍晚,傅長風去撿枯枝生火,葉聘婷去摘果子捉魚做今晚的食物。
深秋的溪水涼意透骨,入夜的風格外清爽,阮明心不禁抖擻了一下身子。
小溪中的遊魚很少,葉聘婷蹲在小溪邊一手拿著一支幹淨削得尖銳的樹枝,一邊安靜的等著,突然聽見附近隱隱有腳步聲靠近,急忙跑開,拿著手裡的樹枝,躲在了一旁的大石頭後,為了不被發現,還特意趴下身子藏進了石縫裡。
阮明心隱隱約約聽到了那幾個人的談話聲,加上風向,那話語一字一句她聽在耳裡更加清晰。
這聲音並不陌生,她已經猜到這就是一直跟著自己的人。阮明心屏住了呼吸,生怕被他們發現,自己暫時太弱小肯定不是他們的對手。
一個幹練模樣的人幾步走到溪前蹲下,用手捧了一把水狠狠潑在臉上,再利索的抹了一下,似是尋到了快意,他又反複捧了好幾次水。
後面的人等得不耐煩了,一個略胖的人逛了逛手裡的刀,大嗓門喊道:“磨蹭什麼呢?還不快走!再耽擱下去,那兩小兔子崽子指不定跑到天邊了?”
前一個人也不是個好脾氣的主,轉過頭大聲壤道:“催什麼,能抓住的話,前幾日怎麼不見你抓著!”
多日的奔走讓人疲倦不堪,他忍不住又抱怨道:“真是麻煩,沒想到那小娃娃那麼厲害,三番四次都讓他給逃了,還跑到這鳥不拉屎的破地方,下次有這種任務別帶上老子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