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舅舅,你終於回來了。”阮明心站起來迎他,卻因為跪得太久膝蓋本能彎曲而摔倒。
一雙鐵臂及時攬住她,頓時落入一個冰冷堅硬的懷抱。她的小手撐著盔甲,慢慢伸展雙腿適應站立。
鳳澤天抱著她上完香後將她放到大廳供賓客休息的紅木椅子上,自己坐在她的另一邊。“心兒你告訴舅舅,你母親怎麼,怎麼就……?”
他說不下去,這個在沙場上揮斥方遒的常勝將軍竟然有了一絲哽咽。
阮明心聽到他的這一聲問候,忍了兩天兩夜的淚水終於決堤。
她哭得抽抽噎噎,斷斷續續,似乎想要訴盡所有委屈。
這是她的二舅,在京畿北道的鎮遠軍營。
大舅和小舅在地方為將,所以得到訊息能趕來的也只有二舅和京中的外公而已。
可惜不管是對她疼愛有加的舅舅們,還是那些少年才俊的表哥,到最後卻無一個有好下場。
鳳澤天看她這樣忍不住走過來將她抱在腿上,“好孩子想哭,就盡情的哭吧。有舅舅在呢。”
鳳家子弟皆武將,可也習得兵書有勇有謀,鳳澤天不大會安慰人,但是識人辨事的智謀卻是夠夠的。
明心跟她母親一樣堅強,可現在這個樣子明顯一看就是忍了很久的。
此事恐怕還有內情。
他沒有說話,只是緊緊的抱住這個他們鳳家在外的血脈,等著她情緒平息。
等阮明心正式哭完後時間已經過了快半個時辰,鳳澤天是三更過後沒一會兒就到的,此時卻是冬日的天都已經漸漸泛出魚肚白。
快到五更天了,阮明心既然見到鳳家來人,知道不能再耽誤時間。
等天一亮阮兆麟就該扶棺回京,如果不是舅舅趁夜趕來,估計此時還不會有他們私聊的時間。
她抓緊鳳澤天手臂盔甲邊緣:“二舅,母親身亡的當天心兒發現母親身邊的桂嬤嬤鬼鬼祟祟,而且心兒無意中發現桂嬤嬤與外人有接壤,瑾兒心中甚是慌亂,卻一不小心窺聽到他們正是在交易母親生前遺物。”
說到這裡阮明心看著鳳澤天同樣滄桑的眼眸,一字一句很是懼怕的說道:“心兒發現,發現母親房內所有值錢的首飾金銀玉器都不見啦!”
小小的女孩聲音哽咽,滿眼哀慼。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