蹙了蹙眉頭,阮明心起身在櫃子裡翻了一把剪刀出來,給阮雲庭解開衣裳,把身上纏著的紗布剪開,給他看看傷口。
如她預料的那般,阮雲庭肩膀上的刀傷的確發炎了,他身上的高燒,也是由此引起的。
阮雲庭肩膀上的傷口還沒有癒合,刀傷猙獰的模樣醜陋可怖。
葉側夫人的熱水還沒端來,這東院的傷藥阮明心也不知道在哪,放下手頭拆下來的紗布,阮明心出了內室對外頭的兩個小丫頭吩咐道,“你們去問問葉側夫人的熱水好了沒有,再去找把大哥房裡服侍的丫鬟叫兩個過來。”
沒有熱水,阮雲庭身上的傷口就沒辦法清理,等會還得重新上藥,光是葉側夫人一個人是忙不過來的,兩個小丫頭年紀還小,幫不了什麼忙,還是找兩個平日阮雲庭房裡服侍的丫鬟過來比較穩妥。
阮琳玉跟阮琳雪聽完連忙跑出去,阮明心又想到了什麼,沖著兩人喊,“回來的時候打盆冷水過來。”
阮雲庭如今正在高燒,用冷水給他敷著額頭可以降溫。
阮琳玉跟阮琳雪回來的時候,葉側夫人也端了熱水回來。她放下熱水,不經意間看到阮雲庭身上的傷口,眼眶又是一紅。
彷彿下一秒就要哭了似的,阮明心將人喝住,“只是受傷發熱,哭什麼?你去讓人準備些白酒過來,等會用白酒給他擦擦身子降溫。”阮明心一邊吩咐,一邊洗了帕子給阮雲庭清理傷口。
幸好現在是冬季,傷口發炎卻沒有腐爛,處理起來也方便不少。
用白酒擦身子可以退燒,這是一個老方子,因為阮雲庭身上還有傷,燒更快退對他的傷情越有利。而且白酒這種東西也不難找,廚房裡頭就有。
葉側夫人也反應回來自己一個人忙不完,便將冷水,白酒與紗布通通交給奴婢丫鬟們去準備。
“二小姐,還有什麼需要妾身做的嗎?”葉側夫人顯得有些侷促不安,床上躺著的是從她身上掉下的一塊兒肉,雖說從前一直不被阮兆麟重視,可也平安順遂了二十年,這還是頭一次遭這樣的罪,她是看在眼裡,疼在心裡。
葉側夫人的表現阮明心也收入眼底,後院裡勾心鬥角的女人又如何,她們對自己的骨肉是真的疼愛,阮明心想,倘若她母親還活著,應該也是這樣吧。
“你去催催冷水跟白酒好了沒有。”身為母親的想法阮明心也大致瞭解,但這裡還不需要人幫忙,她便將葉側夫人打發出去,“你若有空閑,便去讓廚房備些藥膳近日給大哥,這身子傷得重,動了元氣,用藥膳調理,到新年的時候就好的差不多了。”
藥膳的食材阮明心給葉側夫人列了好長一個單子。
葉側夫人聽阮明心說,阮雲庭今日有可能會醒來,連忙往廚房跑。
阮雲庭身上的傷阮明心看過了,傷口沒事,她昨日也看過,按理說是不會高燒,而且昏迷不醒。
又想到阮琳琅跟阮兆麟,阮明心猜,他們今日讓自己來阮家才是本意,阮雲庭只是個藉口,這樣一想,阮雲庭高燒昏迷,也是他們的手筆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