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噓。你過來!”花容夫人旋即黑了臉色,擠眉弄眼地喚她,“別在這吵吵鬧鬧的,當心惹惱了那位爺,到時娘也保不住你,只能把你攆出去!”
瑟瑟癟了癟嘴,又悻悻地看了過去,這一次,反倒是對著那重白衣背影,望眼欲穿似地自言自語:“他是來找淵的?他們在說些什麼呢……”
花容夫人已是不耐,不管她情不情願,硬是將她給拽去了遠些的地方。
◇◆◇◆◇◆◇◆◇◆◇
亭中人這次會面也已漸至尾聲,夜淵輕柔捲起畫軸,恭敬呈上:“看完了,特此奉還。”
“不必。”歸嵩用手掌輕輕推回,眼神極盡深意,“這對本相毫無用處,留給你做個紀念吧。”
夜淵便無推辭,只是很尋常地將畫收下了,擱在香爐邊。
歸嵩目光有意在卷軸上停留一會。“這幅肖像乃是由宮中最出色的宮廷畫師所作,憑他們的畫技自是能把人畫出精髓了,但本相依舊可以告訴你的是。”再轉回邪笑望他,“畫得仍不及真人十分之一。”
夜淵垂眸,恍如被風吹彎了唇角:“那看來真可算是一個驚喜了。”
歸嵩站起來,負手間流露去意,忽又留步,似乎還有什麼沒交代。
“本來我以為等到你這把雙刃劍正式出鞘,少說還得半年時間,但陛下的決策變了,一切的部署都要提前了,這也意味著你可以更早地和她見面了。”他側身,餘光深沉俯落,“對你來說是個很大的考驗,沒難度吧?”
夜淵靜坐而微笑:“丞相為何會認為我有難度?”
“怕你把持不住。”
歸嵩點到即止,夜淵自然是聽懂了他的言下之意,男女之間的情愫向來不問緣起,最是妙不可言。
他不置可否:“那試試吧,看看我和丞相您眼中那些凡夫俗子究竟是不是一樣?”笑容溫和而明淨,口吻卻淡如冰雪。
歸嵩點頭:“到時本相會給你一個新的身份,很快就安排你去見她。”
夜淵也起了身:“我便在此等候丞相指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