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在這之後很長一段時間內,他發現江楓在逃避他的告白,一直都沒有給他一個明確的答複,導致他總是忍不住暗戳戳地期待著江楓真的答應他的表白,幻想著他們在一起之後如膠似漆的甜蜜。
然而下一秒他又會不自覺地想到上次江楓拒絕他的場景,就像突然被人潑了一盆冷水似的,瞬間就從頭冷到腳,剛才幻想的幸福模樣也被殘忍地撕碎,只剩下無止境的痛苦。
天氣越來越冷,奶奶身體也變得不太舒服,每天就早早地睡了,那天下午三四點他等奶奶睡著後,習慣性給江楓打了影片電話,猶豫了很久還是覺得繼續這樣下去實在是太煎熬了,最後還是沒忍住主動跟江楓提起了這件事。
但他並沒有一開始就直說,而是先提起了江楓當初在中考後對他的承諾,待江楓親口承認諾言作數之後,他才非常直白地說出了自己的請求。
如餘眠料想的一樣,江楓的臉色肉眼可見地變得很慌張,下意識想要再次逃避這個問題。
他又熟練地拿出以前扮可憐的那一套,眨著無辜的狗狗望著江楓,委屈巴巴地控訴。
江楓果然一下都招架不住,幾乎是立刻就答應了他在生日之前給他答複的請求。
他心底總算是鬆了口氣,還沒等他再跟江楓多聊兩句就被意外闖入的男生打斷了。
餘眠轉頭跟手機那頭的江楓解釋了兩句後便果斷地掛了電話,轉過頭看著一臉笑吟吟的男生,眉頭一皺,語氣很冷:“盧簡,我沒說過要在家裡給你補習。”
“又沒事。”盧簡笑了笑,自顧自地走到他身旁,把書包撂在桌上,自來熟地坐了下來,“反正在哪裡補習都一樣。”
頓了頓,他又一臉好奇地問:“剛剛是你哥的電話嗎?”
“跟你沒關系。”餘眠神情不耐,冷冷地看著他,“你很閑?”
盧簡的眼睛微微睜大,像是被他毫不客氣的話語給嚇到了,受驚似的眨了眨眼睛,訕訕地開口:“沒,隨口問問。”
餘眠的臉色愈發不悅,對盧簡這種死皮賴臉又沒禮貌的人簡直毫無好感,不打招呼就來他家,連門都不敲就進他屋裡,還裝出一副熟稔的語氣。
明明他每次表現出極度厭惡的模樣還硬是往他身邊湊,也不知道用了什麼辦法讓老師非得把他倆綁在一起,說是同學之間應該互幫互助,還說希望他能給盧簡在高考之前補習,提高成績。
即便餘眠再不情願,一想到老師的強制要求,沒辦法只能繼續幫盧簡補習,只不過他每次全程冷著臉,一眼一板地給盧簡講題目,一句多餘的廢話都沒有,這次也不例外。
盧簡倒是一點也不生氣,反而一直笑眯眯的,不經意間看向餘眠的眼神裡劃過一絲勢在必得。
餘眠敏銳地察覺到他的視線,轉過臉冷冷地看了他一眼:“該講的都講過了,沒什麼事就回你家去,別打擾我。”
盧簡臉上的笑容逐漸凝固,很快又抬起頭朝餘眠自認為很可愛地眨了眨眼睛,語氣無辜:“咱倆都這麼熟了,朋友之間串門很……”
“跟你不熟。”餘眠毫不留情地打斷他,一眼就看穿他的偽裝,更是覺得厭煩,嗤笑一聲,“下次別來我家,不歡迎你。”
盧簡被下了逐客令,神情有一瞬間的扭曲,想不明白餘眠家裡看起來也不富裕,卻總是擺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,對誰都是冷冰冰的。
不過他就喜歡餘眠這副高嶺之花冷漠疏離的模樣。
越是得不到,他就越是心癢難耐想要得到。
——
餘眠終於送走了盧簡這個狗皮膏藥,總算是鬆了一口氣。
結果沒想到接下來幾天盧簡更是纏人,十天裡有六七天來找他的,盡管每次都被他拒之門外,但他依舊被擾得煩不勝煩,也就只有每天晚上跟江楓打影片電話的時候心情才會好點。
過了沒幾天,餘眠實在受不了盧簡的糾纏,再加上他很久沒和江楓見面,很想很想去找他,但他擔心江楓跟上次那樣躲著他,所以他只跟奶奶打了招呼,瞞著江楓偷偷坐車去a市找他了。
到了a市,他打車直接去了江楓的別墅,敲了好久的門也沒見江楓來開門,以為江楓還是跟上次在宿舍一樣裝聽不見,便站在門口給他發訊息,結果江楓也沒搭理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