再敗家也不能生氣。
過了好一會兒，他的情緒才勉強平靜，抬頭看著還在不知所措的餘眠，終於想起來自己來這一趟的目的，開口問:“身上帶身份證和戶口本了嗎？”
話題跳轉的太快，餘眠一時半會兒也沒理解江楓的意思，但還是乖乖地回答:“帶了。”
江楓點了點頭，牽著餘眠的手轉身就走:“行，那我們現在就出發吧。”
餘眠:“？”
餘眠任由江楓拉著走，一臉茫然地看著他挺直的後背:“我們出發去哪兒？”
“領證。”
餘眠腳步一頓，瞳孔地震:“現在？”
“對，就現在。”江楓毫不猶豫地牽著他的手繼續往前走，忽然想起來了什麼似的，松開手匆匆往樓梯跑，“你等我一下，我的還沒拿。”
餘眠怔怔地點了下頭，有些發愣地看著江楓急匆匆的背影。
待江楓拿好東西又返回來的時候，餘眠還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的，像個人形雕塑一樣。
“你發什麼呆呢？”江楓在他眼前甩了甩手裡的小本子，拽了拽他的胳膊，“走啊。”
餘眠遲鈍地回過神，盯著江楓手裡的戶口本，沙啞地開口:“……為什麼？”
“什麼為什麼？”江楓一臉莫名其妙，“不是你說的想早點領證的嗎？”
餘眠安靜地看了他半晌，喉嚨幹澀得要命，聲音都有點發抖:“所以你今天來這裡，是因為一開始就想跟我去領證的嗎？”
江楓眨了下眼睛，很是理所當然地點頭:“是啊。”
看著他極其自然的模樣，餘眠忽然就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。
求婚那天他說過想早點領證，但當時江楓說早晚的事，似乎並不著急，他就一直覺得江楓是不想那麼早領證的，之後便很少在他面前提領證的事情。
但江楓今天卻特意回來拿戶口本，如果不是剛好碰到他在佈置求婚現場，說不定現在早就去找自己了。
餘眠抬手按住怦怦直跳的心髒，幸福感幾乎漲得快要溢位來，胸口處的柔軟布料被他攥得皺成一團。
他再一次無比清晰地感知到，江楓對他的縱容幾乎是無底線的。
只要他想。
江楓就會滿足他。
他張嘴就想要答應下來，但在看到江楓眼底隱約的紅血絲後，猶豫了一會還是開口說:“江江寶貝，現在太晚了，要不然等明天再去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