薛致遠身子一顫。
他心裡頭很清楚他父親薛宇的野心。
蘭正風說的並沒有錯,薛宇的確是想以國舅的身份把持朝政。
他問蘭正風,“那你是如何結識我父親的?他又是如何得知你身份的?還有……關於我現在的母親藺月荷,你們三個人之間,到底是怎麼回事?”
實在有太多問題困惑著薛致遠,他挑了三個重點問蘭正風。
蘭正風也沒有迴避,回答了他的問題,“……當年母親從宮中回來後很慌張,她雖然有傳國玉璽和遺詔,但她知道,要扶持我登上新皇寶座會有多艱難,宮中已經被先皇后把持住了,宮外還有很多支援先皇后的勢力,憑母親一己之力送我回宮登基,根本就不可能,也許我們二人還沒到宮中,就已經命喪黃泉了。再者,我的存在只有那麼少數幾個人知道,若有人站出來說我不是皇室血脈,我豈不是立刻斃命?”
“……那種情況之下,母親唯一能想到的便是保我平安,能不能當皇帝,對她來說並不是最要緊的事情。母親帶著我連夜離開了清涼寺,後來就在城中住下了,大隱隱於市,先皇后派人找過幾次,都沒找到我們母子。後來新皇登記,一切風平浪靜,先皇后也就漸漸忘掉了我母親,雖然還是會時常派了暗衛查詢我母親的下落,但我們母子過的還算安穩。”
“至於和你父親認識,也是機緣巧合,我母親的馬車在鬧市上受了驚,是他出手相助,後來又發覺我們兩個都喜好下棋,一來二去,兩人便成了無話不談的好友。”
“至於我的身份,也是我母親去世以後,我心裡不舒服,有一次喝多了,無意間說起的,那時候你父親就記住了……”
蘭正風說到此處語氣微微一滯,十分後悔道,“只怪我自己識人不清,誤將豺狼當摯友,今日我落到這步田地,我也有很大責任。”
他似乎有些不想說起和藺氏之間的事情,只是輕描淡寫說道,“對月荷,我很愧疚,若不是我,她也不會痛苦,但你父親禽獸不如,明知道我早與月荷私定終身,囚禁我後,又用手段娶了月荷……”
蘭正風咬牙切齒,恨的雙眸赤紅,“若是月荷知道她嫁了賊人,不知道她會有多痛苦。”
雖然還有很多細節蘭正風沒有說,但事情的經過薛致遠已經聽明白了。
蘭正風就是穆言的父親,而他有可能就是皇位的真正繼承人……
而造成這一切變故的人,正是自己的父親薛宇。
薛致遠一時間竟不知道該說什麼話好。
蘭正風道,“薛宇說了,他要把我的女兒嫁給你,他這樣做,就是想把我的女兒捏在他的手心裡,牢牢將她禁錮在侯府,更想讓阿荷時時痛苦,當然,他最想要的還是玉璽,只可惜啊……”蘭正風冷冷一笑,揚眉道,“他這輩子都休想得到玉璽。”
“不過,方才我聽你那番話,倒是很放心把女兒交給你……”蘭正風上下打量薛致遠。
薛致遠身上更多的是他母親周氏的影子,而不是薛宇的影子。
他道,“你的殺母之仇還報嗎?”(未完待續。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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