穆言躺在床榻上,腦海中不斷湧現她和藺氏的對話。
藺氏要她想清楚。
是,她確實是該想清楚。
這並不是小事情。
那會子在馬車上,氣氛使然,她才會產生一種想要嫁給薛致遠的衝動,但靜下心想一想,這事情風險太大。
她和藺氏的關係是永遠不能捅破的窗戶紙,一旦捅破便會產生山崩地裂的後果,還會牽扯很多人。
該怎麼辦?
穆言呼一口氣,翻身,心中沉甸甸的。
這一宿註定無眠,熬到四更天,她才迷迷糊糊迷瞪了一陣子。
而對於藺雲來說,泰和樓的事情她都看在眼睛裡,她能明顯感覺到薛致遠對她的態度不似從前了……
當然,從前他們之間有表兄妹的情分在,薛致遠才會對她好,如今她地位發生了變化,兩人之間便成了普通的男女關係,所以薛致遠才會與她保持距離。
藺雲有些氣餒。
她覺得她是不是想錯了路?是不是不該奢望這些?
但一想到薛致遠對穆言溫柔淺笑的表情,她就覺得撓心撓肺的難受。
嫉妒會讓人失了心智。
藺雲恨的牙根都癢癢,恨得只想讓穆言消失,穆言如果消失了,一切就會恢復如常,和從前一樣了。
對,只要穆言消失就好……
藺雲滿腦子都是這個想法。
這個想法在往後的幾天裡越來越強烈,每當她看到穆言,這種想法便會更加深刻一次……
薛華裳則憂心與薛致遠對穆言的感情,她怕這份感情會越來越深,她怕穆言有一天會因為身份的問題毀了她哥哥。
該怎麼辦?
薛華裳為此事擔心的幾乎夜不能寐。
…………
就在穆言他們去泰和樓的那個晚上,薛宇又去了一次地牢。
這一次,薛宇用無比得意的聲音告訴蘭正風,“……你的女兒就要嫁給我兒子了,怎麼樣?咱們兩個都要成親家了,你是不是該把我要的東西給我了?”
蘭正風聽了這話簡直要瘋,“你說什麼?你怎麼能做出這種事情?你明知道月荷和那孩子的關係,你這麼安排,是想讓月荷日日不得安寧嗎?”
一聽蘭正風提起“月荷”兩個字,薛宇就黑了臉咆哮起來,“她現在是我的夫人,你有什麼資格直呼其名?再說了,你怎知她會不得安寧?那是她的女兒,她自然想天天都看到,不是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