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每次受了欺負,她都默默的擦乾眼淚,還要拿好話哄著他開心。
數年下來,他對她到底是一種什麼樣的態度和感情,他自己也漸漸有些分不清楚了。
捏著手中一片半殘的葡萄葉,穆朝陽終於收回了目光,淡聲道,“既然不舒服就讓她多休息吧。”
春香撥出一口長氣,點頭應是,一面做了送客的姿勢。
大同從袖內掏出兩個小白瓷瓶子,低聲道:“爺,那這藥怎麼辦?”
兩瓶瘀傷膏藥,都是宮裡頭的東西。
穆朝陽目光落在瓷瓶上,許久才一拍大同的後腦勺,懶懶道,“本大爺拿出來的東西豈有再拿回去的道理?”
大同嘿嘿笑了兩聲,把瓶子遞給春香道,“這是我們爺給你們姑娘的,讓你們姑娘省著用,用完不留疤。”
遞上了瓷罐,穆朝陽揹著手緩緩離開了竹笙院。
春香這才明白穆朝陽是來送藥的。
她心中冷哼,這穆言何德何能,竟讓大爺親自來送藥,可轉念又一想,畢竟將來要嫁給大爺的人是穆言,弄不好,她就是將來的穆大奶奶……
從前有秦媽媽在,她跟著胡鬧欺負穆言,如今秦媽媽沒了,她要是再胡鬧,豈不是自尋死路?
想開了這一點,春香對穆言的態度忽然就好了。
進去回話的時候,她格外的恭敬,小心翼翼遞上藥瓶,輕聲細氣道,“大爺說了,用了這個不留疤,還叮囑奴婢,要姑娘好生休息。”
桃紅與綠蕪看著那瑩白藥瓶子,別提有多開心了,急忙捧過來讓穆言瞧。
穆言卻興趣缺缺,只是胡亂的看了一眼就命她們收好。
她甚至不往傷口上抹。
穆朝陽待她的好,她實在不敢輕易收下。
前世,穆朝陽也曾待她好過,也曾耳鬢廝磨,也曾誓海盟山,也曾視她為唯一過。
可是後來卻變了,以為會對你好一輩子的那個人,忽然就讓她冷了心,冷了情。
那些美好的誓言,那些熱鬧鬧的溫存,他又說給了別的女人聽……
穆言閉上了雙目,手指輕輕在衣袖上畫著一個一個圈,有些東西,她真的不敢再觸碰了……
……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