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一夜過的格外漫長,彷彿一下子過了數年。
當清晨第一束陽光透過窗照在薛宇臉上時,他努力的睜了睜眼睛,一雙眼睛血紅。
到了這一步,他已經沒有任何退路了,只能往前走。
往前走的代價便是,他與藺氏,從此夫妻緣盡。
藺氏或許會恨他一輩子。
但他已經沒有任何選擇了,恨便恨吧,至少,她會因為恨而記住他一輩子
薛宇一下子蒼老下來,向來挺直的脊背都有些佝僂,他不敢給自己猶豫的空隙,沉著眸子匆匆去了藺氏的房間
五更天,一輛馬車匆匆駛出了燕京城,朝著近郊的靜安寺而去。
馬車上坐著三個人,藺春秋,藺家英和穆言。
三個人神『色』都很凝重。
取回玉璽可是天大的事情,容不得半分閃失。
藺家英很擔心釋源法師的現狀,“畢竟過去十幾年了,也不知道這位老法師還健在否?若是已經仙逝,也不知道他會不會把存放玉璽的匣子給他的徒弟保管?或者,所託非人的話,要尋回玉璽,恐怕就難了。”
這也是藺春秋擔心的,他皺著眉頭道,“你分析的極是,世道艱難,人心難測,到時候只能見機行事了。”
穆言雖然也有些擔心,但她覺得,既然她父親那麼信任釋源大師,那這個人就肯定值得信賴,再者說,她手裡還攥著開木匣子的鑰匙呢,沒有了鑰匙,誰拿了那匣子回去都沒有任何用處。
現在只盼著釋源法師能健在,那一切就好辦了。
車馬一路疾馳,穆言忍受著顛簸,沒有喊一聲累。
行了兩個時辰左右,終於停在了靜安寺門口。
靜安寺地處偏僻,周遭景緻倒是十分美,寺不大,門口有幾個僧人在掃地。
停穩馬車後,三個人從車內跳下來。
那幾個僧人一看藺家三人的裝扮就知道不是尋常家,急急上前來詢問。
“施主要進寺拜佛?”
“不是,我們是來見你們寺裡的釋源大師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