穆言去花房的時候,薛華裳已經發病了……
所以當時他打消了對自己女兒的懷疑。
但現在,他不得不再次懷疑,這是否是薛華裳自己設的局面?
畢竟言候名聲在外,歲數又大,小姑娘又幾個願意嫁?
只是,他一直以來從未覺得自己的女兒很有城府,若此事當真是她設局,那他這個當父親的這麼多年倒是真看走眼,看錯人了。
或者,她背後還另有高人指點?
薛宇眸色一深深,定定看著周生,問周生,“周生,你怎麼看?”
周生沉吟了一下,弓著身子道,“侯爺說的是,此事確實有些蹊蹺,但您去邯鄲這段時間裡,府裡一直都很平靜,大公子二公子每天除了校場,便是回書房看書練字……”
“不對。”周生忽然想到了什麼,盯住薛宇的眼睛道,“大公子似乎與那位藺府新認回來的大小姐私下裡關係很好……”
“哦?你繼續說。”薛宇停了手裡的動作,看著周生。
周生想了想道,“那位藺家表小姐在咱們府上住的這段日子裡,大公子單獨和她見了幾次面,但兩人具體說些什麼,屬下真不知道……”
“不過,大公子向來不近女色,待女人不冷不熱,但對這位藺家大小姐卻不同。”
薛宇聽到這裡琢磨了琢磨,又問,“二公子呢?這些日子二公子有沒有什麼異常?”
周生和陳卓同時搖頭。
這段日子薛致寧一直都和薛致遠保持著與平常一樣的距離,做著與平常一樣的事情,周生和陳卓並沒有抓到他的把柄。
“二公子一切如常。”周生很肯定地給了答案。
薛宇唇角揚了揚,似是冷笑,“量他也不敢胡來。”十指又在書案上翹了翹,當即道,“華裳在言候府上到底如何落水的,又如何將茶碗打翻的,你們兩個給我徹查清楚,一絲一毫的細節都不可放過。還有,郭老夫人最近一段時間的動向,你們也要一併查清楚。”他聲音沉沉道,“三日,我就只給你們三日時間,若是查不清楚,該如何,不用我說吧?”
周生和陳卓頓時渾身一個激靈。
他們自然知道若是查不清楚,自己要怎麼做……
比死更可怕的事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