…………
薛致遠是在晌午的時候收到回信的。
穆言的字跡也很娟秀,書信裡似乎還沾染上了女孩子身上那種淡淡的蘭花香味,沁人心脾。
薛致遠甚至不知道,他在看信的時候,嘴角竟然不自覺輕輕上揚,露出一個很好看的弧度。
信中,穆言給了薛致遠想要的答案。
她說她知道了薛華裳忽然出疹子的秘密,是天竺葵引起的。而她去花房,又恰好掐了天竺葵,實際上是想幫助薛華裳……
看到這裡的時候,薛致遠心中竟然有一絲絲的失落,他以為,她是在幫他,原來只是在幫他的妹妹而已。
不過即便如此,他心中亦是十分感激,除卻感激,更多的則是覺得穆言這個人將來或許可以和她走的近一點,也許,有些事情她還能幫忙。
看完書信後,薛致遠本想將書信燒掉,但是思忖許久後,他起身將書信收到書閣的第三個抽屜裡,然後上了鎖……
薛華裳和藺氏是在傍晚的時候回來的。
薛華裳剛一回來,薛宇就派了自己最親信的大夫來給薛華裳診治。
薛華裳昨晚自打藺氏走後,她一宿沒都睡著,半夜裡甚至起來披了一件薄薄的外衣在窗下站了一個時辰。
她不知道自己該不該信藺氏的話。
若是信了藺氏的話,那麼她前世一直以來都恨錯了人,信錯了人,這是多麼悲哀的事情。
可若是不信,藺氏說的有理有據,她又實在找不到任何反駁的理由。
想這些事情事情,她頭疼了一夜。
今兒一早起來,氣色很不好,還有了傷風的症狀。
這會子大夫來給她瞧病,而且還是她父親的親信大夫,她心裡不免開始懷疑她父親的用心了。
薛華裳半倚在五福大迎枕上,藺氏坐在床沿上,細心地替她掖被子,薛宇則站在床邊上,負手而立,一雙眼睛緊緊盯著薛華裳看,一面問大夫,“小姐怎麼樣了?可有大礙?”
薛華裳此刻看到薛宇,心中更是糾結萬分。
自打母親死後,對她來說,這府裡頭她就只有兩個親人了,一個是父親,一個是哥哥,他們是她的精神支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