薛華裳看了一眼薛致遠,問道,“大哥,你說請還是不請?”
薛致遠揚著杯盞喝了一口熱熱的馬奶酒,只反問道,“你說請還是不請?今兒的東道主是你,我只是來蹭飯的,可做不了你的主。”
薛華裳撇嘴,好半天才攤手道,“罷了,罷了,都請過來吧。”又對身邊的嬤嬤道,“既然請了三弟和四弟,那你順便去趟依蘭院,把母親也請過來吧。”
穆言暗暗捏指,這些人都來的話,那麼這就變成他們穆家人十足十的家宴了,多她一個外人,實在彆扭的很。
薛華裳到底是怎麼想的啊?
穆言不動聲色悄悄打量薛華裳,薛華裳表情閒適,嘴裡塞著一口羊肉,一面咀嚼一面喝了一口馬奶酒,行容舉止很是灑脫不羈,倒是與那日花宴上那個舉止謹慎的她大相徑庭,彷彿換了個人似的。
薛致寧笑著打趣,“妹妹,你就不能吃相淑女一點嗎?別嚇壞了我們的客人。”
薛致寧衝著穆言微笑。
穆言臉上一熱,有些不好意思地垂眉。
薛華裳頭也不抬,仍舊大口吃一口肉道,“如果是朋友的話,應該不會介意,再說了,美食美酒面前,哪來那麼多條條框框,認真拘束起來,吃的都不暢快……”
“……大哥,你說我說的對不對?”薛華裳把目光停在薛致遠的身上。
薛致遠神態淡然,不輕不重道,“我只知道一點,你這樣的吃相若是讓父親看到了,肯定會大吃一驚……”
薛華裳又撇了撇嘴,但是吃像明顯淑女了很多。
看來薛華裳是怕她父親的。
穆言嚥下一口羊肉後端著熱茶喝,一旁的馬奶酒雖然溫的熱熱的,但是她實在不想喝,那種味道她聞著就接受不了,別說是喝了。
“穆姑娘不喜歡喝馬奶酒?”薛致寧端著酒盞問了一句。
穆言只好乾笑,據實回答道,“這……這味道我有些接受不了。”
“這味道很好的……”薛華裳起身,端著一杯馬奶酒靠在穆言身邊道,“你好好聞聞,這可是上等的馬奶酒,不同於那些散著酸味的馬奶酒,很好喝的。”
雖然薛華裳極力推薦,但是穆言喝不下就是喝不下,這種味道總讓她有種想要嘔吐的感覺。
她搖頭,“我還是喝茶吧……”
薛華裳倒也不勉強,只是很可惜的說了一句,“這麼好的酒,竟然有人喝不下去……”
她似乎很可惜。
“其實這馬奶酒我一開始也喝不慣的。”薛致遠猛不丁的忽然說了一句,他說著,手指指了指自己的肚子道,“但是若你餓了五六天,忽然有人給你一口馬奶酒,你就會覺得清甜無比,會覺得它是世上最好的東西……”
說話的時候薛致遠的眸子很沉靜,又很幽遠。
穆言微微一愣,仔細揣摩著薛致遠話裡頭的意思,但是什麼都揣摸不出來,因為她根本就不瞭解這個人,也不瞭解他所經歷過的事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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