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瑪細細打量著張啟靈,用目光一點一點描繪著他的長相,想要將他的樣子深深地記在心裡。
她突然笑了,帶著滿滿的自豪。
白瑪伸出手貼在張啟靈的側臉,輕輕嘆息,“你和我想象中的一樣,不,你比我想象中更加優秀。”
在生命的最後一刻,白瑪想起了所有的一切。
她想起自己被族人強行帶走,想起她從上師那裡知道張家人帶走她的孩子。
她曾無比擔心張家人會不會好好照顧她的孩子,張家那麼冰冷,她的孩子在這裡會不會受到欺負,會不會活得不開心。
她擔心了許多,曾日日夜夜為她的孩子祈禱,直到她生命的盡頭,她依然在擔憂她的孩子。
所以她請求喇嘛廟的上師,以她的所有換來與孩子的三天相處,哪怕她只能沉睡著感受孩子的呼吸。
她的孩子來了,她感受到了,他的呼吸、他的心跳,他就在她的身邊。
之後的一切簡直如同夢境,不、這裡就是夢境,一場讓人沉醉其中不願清醒的美夢。
現在夢醒了,白瑪知道自己該走了,這一次她真的毫無遺憾。
她的孩子長得比她想象的還要出色,他沒有如她擔心的那樣,被張家養成一塊無心的石頭。
他也並不孤獨,他的身邊有能陪著他走下去的人,這樣她就放心了。
視線緩緩移到白發少年身上,白瑪露出一個有些虛幻的笑容。
“謝謝你。”她輕聲說,謝謝你一直陪著小官,謝謝你給了她這樣一場美夢。
能陪著自己的孩子長大,看著他長成一個優秀的少年,她真的再無遺憾。
她將手放在蘇星澤頭上,如往常一樣親暱的揉了揉。
“阿澤,小官以後就拜託你了。”
“白瑪。”蘇星澤抽了抽鼻子,眼尾微紅,“你能一直陪著我們嗎?”
他把自己可以把她強行變成鬼的事飛快的告訴白瑪。
白瑪愣了一下,而後堅定的搖搖頭。
“生死是自然之道,成為鬼強行滯留世間或許不是好事。”
她很能看得開,面對死亡她毫無畏懼,或許死亡才是另一個開始。
蘇星澤更難過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