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本孕期發熱期就不穩定,反向標記岑清伊,同時也會反作用力,所以現在岑清伊有多難受,江知意同樣就有多難受。
江知意眉頭始終皺著,她心裡的火氣還沒散,身後傳來哭腔喊“不要”。
江知意回身一看,一個男的正拉著一個小姑娘不放,她甩開岑清伊的外套,一路小跑,越身飛踹,淩空一腳正中目標。
再說岑清伊,坐到車裡先拿濕巾擦了受傷的掌心,疼得她直皺眉。
岑清伊不敢耽擱,胡亂擦了兩下便開車過來,遠遠地看見有人打架,她還想著要不要報警。
等車子再近點發現是江知意,岑清伊一腳油門,下了車抱著正爆捶男子的江知意,“再打就打死了。”
男子滿臉血跡,哭唧唧地求饒,“我再也不敢了,不敢了!”
江知意抬手拍拍身上的灰塵,長舒口氣,岑清伊已經報了警,“小姑娘,等會警察就過來了,你別怕。”
岑清伊嘴上安撫小姑娘,手卻是拉著江知意的腕子,“你這手上有血。”
江知意抬手甩了甩,漫不經心道:“不是我的。”
岑清伊真是惹不起,當過兵的人都這麼能打嗎?她再晚來一步,估計真要打出人命。
警察很快過來,岑清伊也終於帶著江知意上車,忍不住勸道:“以後打人也不能下死手,容易吃虧。”
江知意冷眸瞪了一眼岑清伊,淡聲道:“不打他出氣,那我打你出氣,你幹嗎?”
岑清伊回想男子的慘狀,咳嗽一聲,不自在道:“我做錯事,你可以打我,但是……”
“但是什麼?”江知意的語氣堪比學生時代的教導主任,非常嚴厲,岑清伊咽咽口水不反駁了,她還是放手剎準備開車吧。
“我是不是告訴你不能心軟?”江知意抬手握住岑清伊的腕子,不讓她放手剎,“我是不是給了你一小時?有多少話,一小時不夠說?”
岑清伊也沒掙紮,低聲解釋,“她突然暈倒了。”
江知意伸手擰上岑清伊的耳朵,岑清伊吃疼,卻也隨著她的動作湊過去。
江知意盯著她的眼睛,似笑非笑道:“你很吃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把戲啊,嗯?”
“她真暈了。”岑清伊當時也嚇到了,“她本來就有老毛病,醫生說不能刺激,我沒敢……”
“沒敢?”江知意擰耳朵,岑清伊吃疼,苦兮兮地望著江知意,卻也沒動。
江知意冷笑道:“你對我倒是很敢啊,被偏愛就有恃無恐。”
岑清伊的呼吸依舊厚重,一路折騰到現在,注意力都在江知意身上,自控力下降的後果是腺體拼命釋放資訊素。
江知意呼吸間,都是致命的吸引,這是讓她安心的存在,但也是讓她躁動的存在,她猛地推開岑清伊,“先回家再說。”
岑清伊趕緊啟動車子,江知意按下車窗,涼風鑽進來,吹散鼻尖濃鬱的麝香味,但腺體已然蘇醒,九裡香無處不在。
岑清伊不由得擔心,她的發熱期真的會提前嗎?人生中第一次反向標記,她的雙手差點沒被銬子卡得落殘疾,瘋狂標記一天一夜,記憶都是零碎的,她太害怕失控的感覺。
江知意全程面對窗外,背對著岑清伊,一直在擺弄手機,岑清伊開車的手都有點抖,她也不知是不是後頸腺體被舀破的原因。
不過她還是察覺到,不同於第一次被反向標記時的慌亂,現在雖有不安,卻又莫名得有些安心,一偏頭就能看見江知意,空落落的心宛如沙漏,正在慢慢充盈。
岑清伊其實是一路緊張,一是擔心發熱期真的突然來臨,她像之前那樣失控;二是她在想待會要怎麼跟江知意解釋,她對江知意瞭解不夠深,但知道她的脾氣絕對沒那麼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