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假離婚?”岑清伊重複一遍,似是回憶道:“還真有,”岑清伊好笑道:“我接過的案子,是為了買房兩人說假離婚,搞笑的是,一方說假離婚,但真的離婚之後,另外一個人買了房子,火速和別人結婚了。”
離婚哪有假的呢?民政局不是擺設,江知意眯著眼眸看向車窗外,一幢幢建築飛成一條線。
是啊,至少是某種利益驅使才能讓兩個人都同意假離婚吧?
像她的父母,他們想真的離婚,或許為了所謂的聲譽和門風,哪怕離婚也只選擇協議離婚。
“怎麼了?”岑清伊隨口問,江知意回了句沒事,“前面路口往右轉就到了。”
“這不是江城協和醫學院嗎?”岑清伊納悶,江知意笑道:“對呀,我給你報地址的時候,你還沒有察覺到嗎?”
岑清伊費解道:“康複師難道也是協和醫院的?”
“恩。”江知意介紹之後,岑清伊只知道,這位是博導教授,可謂是桃李滿天下,“她的學生幾乎都在協和醫院或者國內三甲醫院工作,她自己原來也是協和醫院元老級的教授,後來病了靜養幾年,再之後就專門在醫學院搞學問,不在醫院任職了。”
“這麼說,這位教授,很出名啊,姐姐怎麼讓她答應的啊?”岑清伊很好奇,江知意笑了笑,故作神秘,“靠我個人魅力,你信不?”
岑清伊點點頭,一臉認真的樣子逗笑江知意,江知意示意岑清伊停車,“其實穆青家和教授家是世交,我拜託穆青說情,人家才勉強同意。”
岑清伊和江知意一同見到傳說中的元老級教授,滿頭白發,一身樸素的打扮,頗具仙風道骨,很像搞學問的。
“這位是廉如是廉教授。”江知意主動介紹,“廉教授,這位是我愛人,岑清伊,您叫她小岑就行。”
岑清伊鞠躬問好,廉如是點點頭,不茍言笑的樣子讓岑清伊也收起笑意,生怕有不恭敬的嫌疑。
一路上,廉如是都沒做聲,車內過於安靜,岑清伊有點悶,想開窗又覺不妥,剛要伸手按空調,江知意擋了下,禮貌地問:“廉教授,開會窗通風,您不介意吧?”
“沒事。”廉如是的聲音透著教導主任一般的嚴肅,岑清伊和江知意在她面前都像是學生。
呼呼的風鑽進車廂,路邊的花草香也趁機溜進來。
6月的江城,上午已經開始悶熱,岑清伊透過車鏡瞟了一眼後座的廉教授,頭發雖然花白,但面相倒是不老,斯文中透著一股子讓人不敢造次的威嚴。
岑清伊印象中的老人多半是和藹可親的,唯獨這位,好像對誰都很嚴厲。
江家門口,大門緩緩開啟,廉如是微微偏頭望著江家的門庭。
一路進去,兩旁的花兒爭相鬥豔,開得極為漂亮。
岑清伊也是許久沒過來,上次還是新年,岑清伊遠遠地看見二樓落地窗站個人,和最初來江家那次很像。
不同於上次,這次岑清伊能看出,站在二樓的人是江槐。
很快,江家除了秦清瀾都出來迎接了,廉如是也沒有表現出過多驚喜,似乎對這種場面司空見慣。
江啟博上前握手,廉如是勾起極淺的笑,“江老,好久不見了。”
“這次有勞您了。”江啟博極為客氣,閃身邀請她進去。
“你放心,我既然來了,自然會做好。”廉教授隨著江啟博往裡走,江知意和岑清伊跟在最後,岑清伊偷偷問:“她多大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