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知意只想岑清伊醒來,她們安安生生地過日子。
活了幾十年,江知意不得不承認,最平淡的有時往往是最奢侈的,免費的卻也是最昂貴的。
忍冬有夏冰嚴加看管,她想上個廁所都得審批,有時候哎呀呀哼唧,“你再回來慢點,我都要憋尿憋死了。”
“尿管插著呢,你就尿唄。”夏冰打水回來坐下,忍冬無奈地嘆氣,“我這不是等著你回來給我關門,外面有人走來走去,影響我放水的心情。”
外界封鎖訊息,陸迦原本沒關注,只是岑清伊電話打不通,她便上網看看。
網上也沒個說法,陸迦也沒轍了。
同樣,許光偉也在等熱搜,但廉程那邊穩如泰山,那些證據不該是這個結果。
許光偉甚至開始懷疑,陸迦是不是耍了他。
許光偉不理解,陸迦的傾向應該是岑清伊,她不該幫著母親才對。
許光偉將匕首磨得很亮,槍身擦得微微發熱,任何人,任何事,都不能阻止他的計劃。
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,岑清伊入院的事,漸漸地傳出來。
蘇吟,蘇羨,秦蓁……她們陸續來過醫院。
安慰的話說多無益,她們的態度一致,沒事會過來幫忙。
秦蓁想和江知意單獨聊會,姐妹兩出去了。
江知意明顯消瘦,話也少了許多。
兩人靜坐片刻,秦蓁起身,繞到江知意旁邊坐下,“你得好好照顧自己,你是她的命,她醒來看你這麼憔悴,會更難過。”
江知意嗯了一聲,再無其他話。
“我聽說清伊的母親……”秦蓁一直有所聞,但江知意和岑清伊都沒有表露過什麼,她大概猜到,她們不想外人知道。
“嗯。”江知意抬眸,淡淡地笑,“在icu,你有時間,可以去看看。”
活生生的人,突然間就一睡不起,秦蓁總覺得這世界魔幻,每天都在發生她無法預料的事。
“不管怎麼樣,事情都會過去的。”秦蓁按了按江知意的肩膀,“你不介意的話,我想沒事過來幫忙,我一個人也沒什麼事。”
江知意沒同意,也沒拒絕。
殯儀館的電話隔兩天就會打過來,詢問薛予知的屍體何時處理,還有一天就到時間了。
江知意結束通話電話,輕輕趴在岑清伊身上,呢喃道:“寶貝啊,如果我擅自做了主張,火化了薛予知,你是不是會怪我呢?”
江知意閉上眼睛,前所未有的累,“只是你一直這樣睡著,我也沒了辦法。”
頭一次,江知意有些不知該怎麼辦了。
江知意最後和哥哥、朋友幾個商量,意見各有不同。
有人說岑清伊不會計較,該辦理就辦理;也有人說,畢竟是親生父親,還是再等等。
“你們沒想過,岑清伊的基因轉變可能性很大了,如果蘇醒過來折騰去辦理後事,我估計……”陳念笙說得正是江知意擔心的,“而且,我說實話,你們看清伊受的傷,都挺嚴重的,即便蘇醒,短時間也不可能下床活動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