許東晟謹慎地提醒她,“紙裡包不住火,光偉的性子你我都瞭解,他不太可能撒這麼大的謊。”
“你的意思,我在撒謊。”廉程淡聲道,“光偉都已經瘋成那樣了,你還想包庇他?”
“我包庇?”許東晟揚聲道,“好好的一個兒子,被你帶成什麼樣兒了?你是帶他學習成長,還是在精神控制虐待他?”
“凡事講究證據。”廉程不作無謂之爭,“我一切都為了名流集團,我問心無愧。”
“好,既然你無話可說,未來我要是查到證據,我也沒辦法給你留有餘地,直接送你去該去的地方。”許東晟也不再勸說,廉程為了所謂的事業似乎已經瘋魔,於孩子親情不顧,“我一直都相信你,從沒有懷疑過你,因為你,我一直苛責光偉,現在看來是我的錯,從今以後,光偉的事,你別再插手。”
許東晟也警告廉程,“你做什麼我不管,但是別藉著市委書記夫人的名義,要不然,別說法律是否會追究你,我首先不能接受,你作為家屬,濫用職權。”
廉程清冷地笑,“一個市委書記而已,還真拿自己了不得了?名流集團走到今天,你幫過忙麼?你只會劃分界限,生怕我找你,你放心,我死也不會找你的。”
兩人又是不歡而散,許東晟起身去了病房探望許光偉。
廉程隨後也去了病房,陸迦在裡面守著許光偉。
許光偉還沒醒,対他來說,也是一種好事。
醒來,將有一堆事等著他去面対,陸迦心力交瘁,已經無心其他。
陸迦只想等許光偉醒來,至少許光偉醒了,她心裡能少點負擔。
走到今天,也有陸迦的責任,愛情被拆散,孩子沒了,讓許光偉更加瘋魔。
然而這一幕,都是廉程的錯,陸迦卻沒辦法追究。
縱然許光偉醒了,他也無能為力。
許光偉這輩子,活得太憋屈了。
“陸迦,你也休息吧,我會找人守著光偉的。”許東晟対於陸迦,多少有些改觀,現在許光偉淪落到這般,她也沒有拋棄。
陸迦搖搖頭,“您就讓我在這吧,我能陪他的時間不多。”
許東晟長嘆一聲,他還有工作要處理,只能先一步離去,“那陸迦麻煩你,他醒了第一時間告訴我。”
許東晟離開時,門口一左一右的警員向他敬禮。
許東晟擺擺手,轉身走了。
這一天,最累的人,要數岑清伊和蘇吟。
如果說最累的動物,那應該是知了。
從昨晚到現在,知了越跑越慢,但不肯停下來,最後慢慢走。
蘇吟和岑清伊輪流開車,跟著知了已經開出江城市,開入津川市,然後繼續往前開。
經過高速公路的出入口,知了會趴在地上休息一會。
只要車子開過關口,知了立刻爬起來,繼續往前走。
一直跑到海京市的交界處,知了拐下主幹道,蘇吟打方向盤,駛入一條小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