現在人沒了知覺,手也鬆散開來,一塊泛紅的大白兔安靜地躺在手心。
醫生撿起來要扔掉,江知意忙攔住,“給我。”
岑清伊被推進獨立的蘇醒室,江知意守在旁邊。
此時,江知意才注意到天微明,她將窗簾拉上一半,房間暗淡半分。
江知意抬手輕輕撫摸岑清伊的發絲,發頂那綹白頭發,與最初重逢那會兒多了。
天亮了,晴空如洗,醫院像往常熙熙攘攘,似乎什麼都沒有改變。
黎韶華早上去買早餐,路上聽人談論昨晚的“盛況”,訊息封鎖,也封不住所有人的嘴。
黎韶華聽到江知意和岑清伊的名字,她打電話岑清伊,關機了。
黎韶華心生不好預感,連忙打給江知意。
江知意沒隱瞞,黎韶華趕過來時,眼睛是紅的。
“黎媽媽,別擔心,她現在是睡著了,傷口都處理了。”江知意打起精神,黎韶華上前,輕輕抱住江知意,“孩子,難受咱就哭出來。”
哭?能解決問題嗎?江知意搖搖頭。
老天或許就喜歡看人落淚,她不想被看了笑話。
黎韶華今天取消與費慧竹的見面,她打算幫忙一起照顧。
“不用,黎媽媽,你去照顧鐘夏夜,這裡有我。”除了岑清伊,她不願與任何人一處,她就想兩個人好好待一會。
仔細想想,她們這兩天忙碌奔波,根本沒時間享受生活。
黎韶華點頭,“有事隨時找我,你相信我,什麼都會過去的。”
夏冰過來看了一眼,也被江知意趕走,“你就好好照顧忍冬,我一個人可以。”
日升日落,一天過去了。
一輪旭日爬上天際,新的一天來臨,岑清伊仍在睡著,但卻無聲無息間發生了變化。
她的白發,好像一夜之間就增多。
江知意愣愣地望著,她昨晚都留意的,只有一小綹。
現在銀發一把握不住,快要白到發尾。
江知意心生不好的預感,趁著岑清伊尚未清醒,她一大早推著岑清伊去抽血。
穆青,陳念笙,江楊等人陸續過來,夏冰在微信裡跟江知意說:抱歉,我實在不想你一個人忙碌,咱有家人和朋友,是可以依靠的。
如今這一幕,讓所有人都意外,本以為是許光偉和費慧竹兩個人的事,沒想到牽扯到了廉程。
江楊臉色病態般的白皙,面無表情地說:“有的人,不能講道理,不能講法律。”
“幹嘛?”穆青瞪他一眼,“讓你來,不是讓你以暴制暴的,不許惹禍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