薛高朋開啟麥,對著裡面的費慧竹確認,是否交代完畢。
“我能想到的就是這些。”
“那你可不太老實。”薛高朋看了一眼廉如是和慧遠大師,“你們兩位進去,坐她旁邊,剩下的我來問。”
只見薛高朋從筆記本裡拿出一張折得規整的紙張,舒展開是俊秀的字型,岑清伊看著眼熟,“這誰給你的啊,薛隊。”
“這個嘛……”
“我聽說,昨晚是有人帶費慧竹來的,是薛予知吧?是她給你的?”
薛高朋咂咂嘴,“行吧,你都猜到了,不瞞你,是她給的,她還給我一個錄音,讓我審訊之後再聽。”
“所以薛予知長啥樣?”岑清伊故意問的。
“她昨天帶著口罩和帽子。”薛高朋瞥到岑清伊窺探的小眼神,坦誠道:“眉眼和你很像。”
“謝謝你沒騙我。”岑清伊心裡有了數,她見過覺空的字,這字和覺空的一模一樣。
雖然不知為什麼眸子顏色不同,但覺空應該就是她父親了。
岑清伊心潮湧起,她壓下躁動,“你問吧。”
薛予知早就料到,費慧竹可能有所隱瞞,所以列了一張問題清單。
“費慧竹,那就從你小時候問起吧,”薛高朋重新打卡麥,“先跟我說說你的成長背景,家庭情況。”
薛高朋緊著提醒:“我這裡有錄音,但我還選擇問你,是在給你機會,希望你認真對待。”
費慧竹最不願談及的,是她的過去。
可已然走到這一步,費慧竹也說了。
費慧竹和費徽沅原本是兄妹,兩人自幼失去父母,後來被分別寄養在不同的親戚家,兩人也因此徹底分開。
費慧竹和親戚生活一段時間,親人也陸續離世,大家都覺得她是掃把星,誰也不肯再收留。
費慧竹沒了歸屬,最後自己找到孤兒院。
那會兒還沒有正規的福利院,孤兒院制度不健全,待遇大多都不好,那段日子過得很苦。
後來有一個極為漂亮的女人領養了她,費慧竹本以為會是幸福開端,沒想到,還不如孤兒院的日子。
女人領養她,只是把她當做工具。
外人面前,女人溫婉大方,但實際女人對她控制慾極強,稍有不慎就會被罰,每次都關在小黑屋裡,以至於她現在身處黑暗,都會有一種莫名的毛骨悚然。
“你們也看到了,到現在都一個人。”費慧竹苦笑道:“因為我的親人一個個因為基因病離開我,我想解決這個問題,我想留住我的家人。”
費慧竹活得小心翼翼,她生怕自己體內的隱性基因,會在未來哪一天變成顯性,那麼她也會死去。
“我一直有想科研的想法,但沒有付諸於實踐,直到我女兒出生,她也有基因相關的疾病。”費慧竹低垂著頭,佝僂的背,像是被壓彎的枝幹。
費慧竹的人生,疾病是主旋律,她們家的基因像是中了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