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次,忍冬沒叫醒她。
藥水掛完,忍冬拔針,替江知意蓋好被子。
天微亮時,江知意終於悠悠轉醒,忍冬連忙上前叫了一聲,“老五!”
忍冬探手摸額頭,溫度降了,她又拿出體溫計,“來,夾在腋下。”
江知意微微偏頭,看到岑清伊睡在隔壁床,她輕輕舒口氣。
體溫計涼得江知意打冷戰,岑清伊翻了個身子,哼哼唧唧地叫起來,似乎是難受。
“你能抱動她嗎?”江知意的用意不難猜,忍冬挽起袖子,撈起岑清伊抱到江知意床上。
江知意望旁邊挪,岑清伊上了床,往她身邊拱。
忍冬記著時間,拿出體溫計看了好幾眼,長呼口氣,“退燒了。”
江知意攬人入懷,岑清伊埋在她心口,睡得稍微安生些。
天亮,夏冰一早來醫院,兩人還在睡著,她小聲和忍冬說:“廉教授說是時間到了,早起飯也沒吃就走了。”
忍冬簡單說明昨天的情況,鐘卿意的死沒能避免,她的離去讓岑清伊和江知意的頭頂都籠罩了一層灰濛濛。
夏冰鼻尖痠痛,淚水打濕眼眶。
忍冬輕輕拍了拍她,夏冰嘆口氣,“我們要好好的。”
岑清伊到底還是被噩夢嚇醒的,她夢見岑簡汐從高處墜落,一灘血跡旁,躺著的卻又是鐘卿意。
她們兩個人一起看著她,似乎要說什麼,但岑清伊聽不清。
岑清伊想跟著她們一起走,哪知道突然回過身的兩人,血肉模糊,嚇得她一身汗。
江知意也被吵醒,她抱著岑清伊,呢喃道:“我在。”
江知意和岑清伊勉強各喝了一碗湯,兩人在床上躺了一天,誰也沒說話,手機關機了也不知道。
沒人在乎今天是幾號,該做什麼。
去之前,岑清伊已經交代好安歌,她可以放心;而江知意一直都是自由的,林依依沒找過她。
入夜,兩個人睡睡醒醒,又迎來了朝陽。
岑清伊突然坐起身,說了句:“我想洗澡。”
江知意也想出院,忍冬便開車帶兩人回家。
秦清瀾已經去書店忙活,元寶在睡覺,兩人一起洗了個純潔的澡。
手機開機,兩人的手機都不消停,江知意看見廉如是發來的資訊:時間到了,我走了。
秦清瀾恢複得不錯,江知意發資訊表示感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