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知意坐上車沒多久睡著了,她夢裡聽見葬禮的奏樂聲,鐘卿意那張大笑的照片掛在靈堂中央,她一個人跪在中間,淚水忍不住落下來。
現實,江知意也確實哭了,岑清伊停在路邊,腦子裡都是她們抱在一起的畫面。
難道姐姐真的喜歡鐘卿意了嗎?岑清伊心口痠痛,她抽出紙巾溫柔地擦拭江知意的眼角。
如果是真的,她該怎麼辦?
要離婚嗎?岑清伊突然想起,之前她建議江知意和她一起去公證處取消那份離譜的協議,江知意卻不肯去。
原來不是麻煩,而是不想嗎?
岑清伊偷偷抹去眼角的淚,一時心難受開不了車,她靠著椅背閉上眼睛,心亂如麻。
她真是個倒黴星,誰靠近她都會不幸,江知意原本的出身會過上不錯的日子,現在她卻讓她落淚,最糟糕的是,她連江知意落淚和通宵的理由都只能靠猜測。
她們之間,什麼時候開始變成這樣的?
江知意大概真累了,回家也沒醒,岑清伊簡單幫她擦洗後蓋上毛毯。
元寶想爬媽媽的床,岑清伊抱住她,心口悶痛,她甚至想到了離婚後,“元寶,papa和媽媽離婚了,你會跟誰呢?”得跟媽媽吧,岑清伊眼眶痠痛,淚水濕潤眼眸,到最後,她仍是一無所有。
岑清伊這天上班,上得心不在焉,安歌和秦川不明所以,都有些擔心,兩人捅捅咕咕,都讓對方去問問怎麼回事。
岑清伊從抽屜裡翻出許久沒吃的奶糖,認識江知意之後,她的人生如果有味道的話,那應該是九裡香。
遇見江知意之前,岑清伊的人生是奶香味的,她需要從奶製品裡汲取的不只是甜蜜的奶香味,還有她內心的安定。
岑清伊剝開奶糖,靠著椅背,奶糖卻不是記憶中的香甜,竟有些泛起苦澀。
岑清伊的大腦亂得很,她控制不住自己,滿腦子都是江知意和元寶離她而去的畫面。
她能做什麼挽留嗎?能嗎?岑清伊已經用盡全力去愛了。
或許她最近做得不好,她只關心案子,江城油氣,母親墜樓的案子……岑清伊陷入深深的自責與檢討之中,她愛江知意,她不想放手,她不能接受江知意屬於其他人。
江知意一覺睡到天亮,跟岑清伊認真解釋昨天她撞見的畫面,“我當時有點腿軟,所以才……”
岑清伊點頭,“我去給你端碗粥。”
江知意拽住她的手腕,“你還在難過是不是?”
岑清伊吸吸鼻子,轉過頭時,露出笑臉,“沒有。”
“真的?”
“真的。”岑清伊讓她躺好,她端來粥喂她喝。
江知意上次連軸轉是好像是為了研製攻克α基因的病變,這次是為了什麼?是很重要的人才會讓她這樣吧?岑清伊忍不住問出口,江知意喝粥的動作頓了頓,她真的很想說出口。
江知意猶豫時,岑清伊自顧往下說,“不說也沒事,我只是想說,你身體第一,萬一你倒下了,我和元寶怎麼辦?”
“我也就忙這幾個月。”江知意輕聲說,“你會無條件相信我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