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連續加班幾天沒進展,本打算投入更多精力,林依依突然找上她。
岑簡汐辦公室裡的醫學資料過於專業,最好的方式,是專業領域的人才用白話說明,普通人才知道資料到底講的是什麼。
鑒於岑簡汐墜樓案沒有重新立案,所以上級不會派人分析資料,“可這些資料又是是否能重新立案的重要證據。”林依依接到老朋友的電話,尋求她的幫助,“我想協助刑警隊,從研究員裡選拔優秀的人過去。”
岑簡汐的墜樓案,當然重要。
鐘卿意的命,也很重要。
江知意沒做聲,林依依嘆口氣,“其實讓你去是有原因的。”這批資料林依依看了個開頭,“和費慧竹研究課題有相似之處,我覺得與其讓別人費力再去看,不如讓你來,你畢竟有經驗。”
事實上,警方最開始不想選江知意,一度以她是岑簡汐的親屬為由,讓江知意避開此案。
“我跟警方說了,這批資料,換了別人,猴年馬月可能都沒結果。”林依依不是誇海口,在江知意之前,不是沒人看過這批資料,但找出問題的,只有江知意一個人,而且用時比她短。
江知意處於焦頭爛額的狀態,她跟林依依實話實話,她試圖挽救鐘卿意。
林依依可以理解,但寬慰道:“有些事註定要發生,別在這方面做無用功。”花費大量精力最終沒成,極有可能讓江知意陷入一種自責情緒之中。
“我雖然很想協助警方,但能不能往後延遲?”江知意低頭無力道,“畢竟岑簡汐已經過世,鐘卿意還活著。”
活人,總比死人更重要些吧。
林依依無奈之下只能同意,“需要我派人幫助你嗎?”不等江知意回答,她自顧嘆氣,“估計也幫不上,全球醫學家都解決不了的問題……”
林依依先派人去協助警方,江知意等時間方便再去。
江知意無言,等時間方便?是在說等鐘卿意死了之後嗎?
江知意這邊不去協助警方,岑清伊那邊催警方催得急,“為什麼非要等這批資料?現有新增的證據足夠起訴了,這批資料不過是重啟案件天秤上的砝碼而已。”
薛高朋不吭聲,直言道:“薛隊長,你是不是在擔心,一旦案件重啟,你作為案件的曾經負責人會被問責?”
薛高朋苦笑,“我在你眼裡那麼膽小怕事嗎?”
“要不然呢?”岑清伊等了太久,也等得心急,“我很難想到其他理由。”
薛高朋蹲在臺階邊上吸煙,揪著路邊的雜草,“我跟你說實話吧。”
薛高朋一直跟上級請示,上級也沒隱瞞,因為直播鬧得很大,市裡領導對於這件案子很關注,對於重啟的事給出重要批複,“就是不建議重啟。”
岑清伊火大,一步兩臺階跨站在薛高朋前面,“哪個領導?我去找他!”
哪個領導自然不能說,薛高朋蹲累了,一屁股坐在臺階上,仰頭眯著眼說:“你以為我害怕被問責,但我心裡想的是,我負責的案件不能有冤案,我跟領導說了,後續我來負責,哪怕被免職我也要調查,但領導還是不同意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