薛高朋嘴上沒說,心裡想的是:保密個屁,人家全程參與,比你知道的都多。
費慧竹態度始終不冷不熱,最近開始變得寡言。
許光偉的傷勢在陸迦的照顧下,慢慢恢複,廉程和許東晟今天陸續都過來了。
廉程進門,許光偉幾乎全程沒反應。
房門緊閉,病房裡只有兩個人,廉程失望地望著床上的人,良久深吸口氣,痛心道:“你為什麼不聽話呢?”
許光偉佝僂著背,笑得被子跟著身體一起抖,他還不夠聽話嗎?
“你還能笑出來?”廉程慍怒,“你知不知道你都幹了些什麼?”
許光偉毫無反應,廉程猛地掀開他的被子,抬手扳過他的肩膀,壓抑地問:“我最後問你一次,我幫你安排,你出國,再也別回來,你去不去?”
許光偉像是沒聽見,不看她一眼,廉程定定地望著他幾秒,失望道:“你的人生,徹底被你毀了,你放棄這次機會,就再也沒機會翻身了,你為什麼就不能理解我的苦心?”
許光偉低垂的眸光揚起,諷刺地問:“苦心?”
許光偉扯過被子,背對著廉程,冷笑道:“別在我身上費苦心了,還是想想你自己怎麼翻身吧。”
廉程的身體保持原來的姿態,微微躬身,手僵在空中,“所以你連我這個媽都不認,要把母親置於死地,是麼?”
許光偉聽得皺眉,猛地坐起身,質問道:“到底是誰把誰置於死地?廉程,你不配母親兩字,別糟蹋這兩字了!”
“你出國,我會解決所有事,以後你還有機會……”
“別做夢了,廉程,都晚了,從我當著那麼多的人面說出你的所作所為,我就沒想過回頭。”許光偉邪邪地笑,“你就是怕了吧?所以才對我這麼好,我告訴你,都晚了,沒人比我更瞭解你這麼多年做了什麼,那份證據沒了,你以為就沒事了?”他壓低聲音說:“等我好點,我會收集留下的備份證據,到時候交給警方,我還可以因此減刑,至於你,呵呵。”
廉程大抵對他失望到底,交代幾句便走了。
許東晟過來時,許光偉正在喝粥,父親說的話,他聽在耳裡,但沒有太大的反應。
遲到的父愛,無法感化許光偉。
只不過比起廉程,許光偉沒那麼恨許東晟罷了。
許東晟臨走時,許光偉頭也不抬地說:“以後不用來看我,從今往後都不用。”言外之意,就算他入獄,他也不想見他們。
許光偉也曾經問過陸迦,她到底是不是岑清伊派來的臥底。
事到如今,他們足夠坦誠,陸迦承認她是臥底,但她要強調,“不是岑清伊安插進去的,是我早就有所計劃,但是我一直猶豫,她後來策反了我……”
只是,待她真誠的許光偉,也確實打動陸迦的心。
“說實話,你現在回想一下,對於博森藥業,名流集團是不是做錯了?”陸迦較真似的問,“你說,你們是不是把岑總逼上絕路了?”
許光偉垂頭不語,陸迦不依不饒,“你自己說,新蒲標,到底誰的成果?名流集團的,還是博森藥業的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