岑清伊等她站起來,也站起身,黑眸定定地盯著她,“沒有別的事,我走了。”
岑清伊看起來有些無情,費慧竹最後只看見她的背影,還有泛著青色的頭皮。
岑清伊瘦了很多,背影消瘦,褲管看起來寬松肥大。
費慧竹之前見她,沒覺得她這麼兇,今天的她眉峰銳利,眼窩很深,那雙眼睛彷彿是黑洞,看得她渾身不自在。
廉如是很快進來,費慧竹站在原地。
四目相對,廉如是微微低下頭,眼眶已經紅了。
費慧竹心酸,卻又笑出聲,“這是幹嘛?”
費慧竹拖動著鐐銬走向廉如是,一步一步。
嘩啦——
嘩啦——
費慧竹走到廉如是跟前,輕輕牽起她的手,“這一次,換我主動走向你,第一次,也是最後一次。”
廉如是垂著頭,淚水砸在手上。
費慧竹握了握她的手,“能抱抱我嗎?”
廉如是抬起顫抖的手,輕輕地環抱住她。
費慧竹緩緩歪下頭,枕在廉如是的肩膀上,輕聲呢喃:“對不起。”
廉如是沒做聲,只是輕輕地撫摸她的後背。
費慧竹漸漸哽咽,“你說得對,我該聽你的。”
為時已晚,如今只能相擁而泣,做最後的告別。
週五,廉程的遺體被許東晟接走,費慧竹的遺體被廉如是接走,廉如是在電話裡告知慧遠大師後續的安排,慧遠大師也沒多說,“辛苦你了。”
紛紛擾擾的爭鬥,暫時告一段落,也僅僅是暫時。
廉程的墓碑,立在許光偉的旁邊,許東晟將許光偉和廉程的照片一同放進去,還有那本他們共同的日記。
費慧竹的墓碑,立在鐘少坤的附近。
生有地死有處,冥冥之中,似乎一切都是註定的。
今天是週五,也是岑清伊的幸福日。
岑清伊買了一堆菜去別墅,秦清瀾嗔怪道:“下次空手來,買什麼東西。”
元寶見了岑清伊,比誰都開心。
之前看見光頭害怕,現在喜歡抱著岑清伊的腦袋啃。
發茬兒長得快,又鋒利,紮破粉嘟嘟的小嘴巴,疼得元寶哇哇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