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可久了。”張放嘿嘿笑,“最開始是看我爹抽,我看著挺好玩的,後來偷偷抽了一根。”
張放和張開富的關系,在秦微言嫁過來之前,本來還不錯。
大概是對後媽有成見,秦微言嫁過來,張放不僅討厭秦微言,看親爹也不順眼。
秦微言的管教,張放不服氣,和家裡吵多了,他開始不回家。
“這不就開始瞎混了嘛。”張放撥出一個口煙霧,身體抖了抖,縮了下脖子,抬頭看看天,“好像又要下雪。”
岑清伊望天,陰雲密佈,慢悠悠地問:“你瞭解你父親嗎?”
“不瞭解。”張放跺跺腳,撥出的白霧夾雜冬日裡的冷氣,“不過我最近覺得他變了。”
以往張開富對家不聞不問,現在下班會盡量早回來。
以往和秦微言因為工作的事吵架,現在秦微言說什麼,他不反駁。
以往父子兩說句話都難,現在張開富有時會問問張放的情況,偶爾還會灌幾口心靈雞湯給他,“可能是老了吧,感慨多了。”
“你能不能勸動你父親跟我說說當年博森藥業的事?”岑清伊身子挺直,幽深的眸子看得張放無處可躲,像是被釘子釘在那,只能點頭,“好,我試試。”
“我教你怎麼說。”岑清伊拍了拍他的肩膀,“別抽了,看你凍得都哆嗦。”
兩人往回走,岑清伊教張放如何打親情牌,以及著重突出對名流集團的不齒與憎惡,“越快越好。”
張放有心事,喝不下去,提前離席。
回家路上,他買了一打啤酒,又買一堆燒烤,敲開張開富的門。
“爸,咱喝點?”張放臉頰透著紅,張開富寬厚的掌心箍著他後頸,“跟誰喝的?”
“跟我們老大。”張放打了個酒嗝兒,笑嘻嘻道:“就岑清伊。”
張放比岑清伊預想得還會打感情牌,或許也有酒精的作用,父子兩頭一次掏心掏肺地聊天。
張開富第一次覺得,孩子長大了,不是以前那個混小子了。
“爸,這虧得是我們老大,我才有今天。”張放很感激岑清伊的所做所為,“前陣子,林立行找我麻煩,還是我們老大半路給我支招,幫我解圍的。”
張開富聽得眉頭皺起,“你和林立行還聯系呢?”
“沒,是他找我。”張放拿起一串牛肉遞過去,“我也是搞不懂他,他為什麼不幫林沅芷,要幫許光偉啊?那許光偉根本不是個東西。”
張放真情實感,表達他對許光偉的深惡痛絕,“他以前沒少使喚林立行,林立行跟傻逼一樣,出獄了還給他賣命,要是沒許光偉,他能進監獄嗎?”
張開富仰頭喝了一口瓶酒,擼掉兒子遞過來的牛肉串,含糊不清地說:“你離他們遠點。”
“爸,我們老大正在查博森藥業的事,我記得當時盛輝也和博森藥業打交道,這其中爸沒做啥不好的事吧?”張放問得張開富一愣,“你什麼意思?誰跟你說啥了?”
“我聽老大說,這事要徹查到底,爸,監獄不好呆,我和媽,還有我姐不能沒有你,”張放握著酒瓶,斷斷續續地說:“要是真有事,你、你就早點改正。”
張放拍拍胸脯,“我迷途知返,老爸,那話咋說的,浪子回頭金不換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