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蓁哽咽道:“蘇吟,我不是喜歡清伊才這樣,是我、是我知道她這一路吃了多少苦,我真的難過,她為什麼要經歷這麼多的事?”
秦蓁靠在蘇吟懷裡哭出聲來,她恨不能替岑清伊承受一切
蘇吟理解,“我也一樣承受錐心之痛,岑清伊像是我的家人,但是,我不能因此苛責江知意,她沒做錯什麼,她因為救孩子別摔得失去記憶,這是她命大,要不然……”
要不然,江知意可能一命嗚呼啊。
蘇吟正哄秦蓁手機響了,黎韶華打來的。
黎韶華給岑清伊打電話,打不通,找到江知意那裡被告知已經離婚,她噙著淚打給蘇吟,“她怎麼樣?”
蘇吟長嘆口氣,“很不好,等她醒了,帶她去做強斷治療,至少先從身體上切斷依戀,最大限度降低九裡香對她體內α隱性基因的影響。”
“我想跟著一起去。”黎韶華聲音發顫,“我聽說過,資訊素清除很疼。”
蘇吟也沒拒絕,“等到時候問問清伊的意見,你那邊怎麼樣?鐘夏夜怎麼樣?”
黎韶華的聲音更低沉,“她很不好。”
鐘夏夜只醒過一次,之後身體的各項指標越來越低,現在全靠藥物維持,“醫生的意思是,她的各項器官正在慢慢衰竭。”
蘇吟一時哽咽,不知該說什麼。
生活似乎真的不會再好起來,就像外面的連雨天,她小時候時常害怕,怕天再也不會亮。
尤其是雨天,哪怕白晝,也是昏暗的。
等午後,天更是陰沉得嚇人,黑夜的雨幕彷彿可以吞噬所有。
蘇吟擦擦眼角,“那……”她想說那怎麼辦?
黎韶華似乎知道,勉強擠出一個笑意的聲音,“我也想開了,能陪她走完最後的時間,也挺好的。”
人啊,哪有一開始就能笑對人生的?
不過是經歷過太多的悲傷,不得已而為之。
即便哭泣,也無法從死神手裡搶回鐘夏夜的命。
“我不想讓她聽見我哭,我想她開開心心地走。”活著的人,也是被留下的人,自然也是要獨自承受苦痛的人。
“恩,清伊不能去看您,您照顧好自己,我這邊得陪著她。”蘇吟勸黎韶華別折騰,“就時刻陪在鐘夏夜身邊吧。”
最近案子推進,薛高朋和武鋼提前打招呼,先不用驚動江知意和岑清伊,他會挑合適的時間去說。
武鋼也沒心思跟她們彙報,“該保密的保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