桌邊,鐘卿意落座,眼睛微微泛紅,岑清伊逗她,“怎麼?感動了?”
鐘卿意笑出聲,附和道:“是啊。”
“讓你嘗嘗我的手藝,很筋道,”岑清伊雙手撐在桌上,沒等人家開吃,她先開始吹噓上了,“我都是跟陳伯陳母學的,你吃完肯定愛上。”
江知意抱著元寶,站在窗邊回身看著她們,岑清伊興沖沖地等待,鐘卿意剛吃一口,她立刻傾身迫不及待地問:“怎麼樣?怎麼樣?”
鐘卿意右手捧著麵碗,溫熱,番茄的酸甜氣息撲鼻,她低頭道:“好吃。”
“好吃吧?”岑清伊開心道:“我就說肯定錯不了的。”
鐘卿意一直低頭吃麵,岑清伊坐在她對面擺弄手機,不知在看什麼,偶爾傻笑兩聲。
元寶和媽媽咿咿呀呀地說著什麼,江知意時不時應幾聲。
這就是鐘卿意向往的生活啊,她曾想過病好之後找一個女朋友的,現在只能作罷。
江知意餘光沒離開過鐘卿意,淚水落盡麵碗,她抽出一張紙巾擦唇角之前,胡亂擦眼角。
岑清伊抬眸那一瞬,鐘卿意打了個呵欠,她順勢將紙巾捂住眼睛。
“困了啊?”岑清伊低頭繼續看手機,隨口說:“那吃完早點休息。”
鐘卿意嗯了一聲,低頭繼續吃麵。
那刻意而為的呵欠,只為掩飾掉落的淚水,江知意心口悶痛。
於事無補,原來是這樣的無力的和苦澀,被迫吞嚥苦果,卻又不能哭出來。
鐘卿意吃了兩大碗,“我太撐了,出去走走。”
鐘卿意堅持一個人出去,江知意讓她別遠走,“要不然讓清伊陪你走會。”
“不用。”
“我還有工作要做。”岑清伊站在廚房門口,“你困了,少走會就回來吧。”
鐘卿意乖乖答應,換身黑色的t恤和長褲,揣著車鑰匙下樓。
車子駛向夜色深處,漸漸遠離城市的喧囂。
江城陵園的工作人員拉開窗子,納悶道:“怎麼現在來了?”
他們已經認識,鐘卿意來的時間大多固定,她半開玩笑,“以後我來跟你作伴怎麼樣?”
老人家出來開門,笑著說:“可別,年輕人少往這裡跑。”
鐘卿意遞過果籃,老人家嘆了一聲,“哎,你這孩子,怎麼每次都給我買東西,以後不興這樣。”
鐘卿意塞給他,“以後可能真的不送了。”
“你不送,我照樣給你開門。”
“可畢竟是是你下班的時間,你拿了,我心安,下次好繼續打擾你。”鐘卿意說得老人無法反駁,只能接下果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