岑清伊望著前方的紅色長龍,她曾經在無數個夜裡行駛在其中,每次都有種莫名的孤寂感,直到有了江知意,那份悲涼的孤獨感,不知何時消失了。
想到這裡,岑清伊心頭泛暖,她好愛姐姐啊,未來無論發生跟什麼,只要她還活著,她一定要對她好。
江知意不僅是她的妻子,也是她的恩人,照亮她黑暗的人生,救贖她低矮到塵土裡的靈魂,讓她知道幸福是有味道的,夾雜苦澀,但最後都是甜的。
回想她和江知意相遇相識的點點滴滴,她心潮澎湃,心跳異常的快。
岑清伊最近有時夜裡或是白日裡情緒激動時,心跳得有些快,她深呼吸,心跳很快恢複正常。
岑清伊眯著眼眸,遠處的紅燈變成殷紅色,像是誰身上凝固的血跡。
鐘卿意此刻坐在椅子上,“誰下手這麼狠啊。”醫生準備縫針工作,“你自己還處理了?處理的還挺幹淨。”
“自己不小心弄傷的。”
“鐘副院,你還真是好人。”醫生拉開抽屜問:“局麻不過敏吧?”
“過敏。”
“啊?”醫生頓了頓,“那隻能全麻了。”
“不行。”鐘卿意蹙眉道,“我不打針。”
“不是吧?”醫生瞪大眼,“你知道有多疼嗎?”
“我知道。”
“真的?”醫生有些無奈,“你是不是怕我讓你找家屬陪同啊?”醫生的印象裡,鐘卿意總是獨來獨往,就沒見她和誰走得近,她猜想和家裡關系也一般。
“不是。”鐘卿意擰眉,“你縫吧。”
“我真是……”醫生嘆口氣,“那你給我那塊藥棉舀著吧,之前也有個傷者,也是局麻,也是不肯打麻藥,”醫生掃了一眼鐘卿意,“這麼一看,你們兩個還有有點像。”
鐘卿意抬眸,“是叫岑清伊嗎?”
“啊,好像是,你認識?”醫生納悶道,“你們兩個是有親戚關系嗎?連局麻過敏都一樣。”
“沒有關系。”
“越看越像。”
“可以縫了嗎?”鐘卿意不接話反問,醫生也識趣地不再說了,“那你舀緊點,不能動啊,會留疤的。”
“恩。”鐘卿意擰眉道:“來吧。”
全程,鐘卿意沒發出聲音,但豆大的汗珠滾下來,可見確實很疼。
鐘卿意不僅沒聲音,也沒動,身體繃得很緊。
當醫生說縫好了,鐘卿意的身體就像是失去彈性的弓,軟成一團癱在椅子上。
“你先休息,別動。”醫生輕聲,她知道這會兒安靜是最好的止痛藥,任何輕微的聲音都會讓傷口崩裂一般的痛。
鐘卿意躺了半小時,醫生留在旁邊,趁著這會沒人,寫病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