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茶樓寂靜無聲,暖暖的陽光透過明亮的玻璃窗斜射進來拉長蕭陽影子。
他慢悠悠品茶,“她都沒說信仰毛尖好喝。”語氣裡夾雜著淡淡的‘幽怨’。
侍立在門口的俊秀少年鼻觀口,口觀心,內心卻似捱了炸雷,主人今日太反常了。
蕭陽重享shòu ,所用信陽毛尖比貢品還好,沏茶的茶具茶杯也都極為考究。
他瞧不上茶樓的茶葉和茶具,每次請顧明暖飲茶的用具都是他自己用的。
蕭陽目光落在方才顧明暖用手抹撒掉茶水的地方,不自覺把自己的手掌蓋上去,她的手好小!
何時能請她去北海島心飲茶?
他不擅長等待!
片刻,蕭陽恢復往日的目若晴空,負手道:“去個人給殷氏說一聲,別再派人跟著我,我沒老邁到需她盡孝!”
“是,主人。”
“一字不漏,一字不改!”
蕭陽離開茶樓,兩名俊秀少年用猜拳決定誰去靜北侯府把主人的話說給殷夫人聽。
不管他們中誰去,顯而易見殷夫人臉色肯定不好kàn 。
再臨柳將軍府,顧明暖得到柳家上下極為熱情的接待。
養病的柳陳氏躺在床榻上拉著顧明暖的手,聲情並茂的訴說:“我一直最喜你姑姑,待她猶如至親的姐妹,我是個沒用的,柳家這些年全靠她了。本想著把柳家託付給她,誰知喪了良心的奴才私下刁難她,我……咳咳咳……”
顧明暖一派平靜。不見任何的怒氣或是不平,哪怕柳陳氏咳嗽得要死了也不見她伸把手。
柳陳氏大為駭然。原先的打算全部作廢,顧明暖比顧氏難以糊弄。
在涼州養病時柳陳氏很少見顧明暖。
只是隱隱綽綽的聽說顧氏的外甥女顧明暖有口吃。顧氏想讓柳澈娶顧明暖,她不在意一個庶子的婚配便沒反對。
“暖姐兒,黑心的奴才不是發賣就杖斃了,往後將軍府還是顧妹妹說得算。”
柳陳氏神色落寞,當家夫人小心翼翼的巴結妾室頗為引人同情,如今顧氏一句話就能斷她生死!
她以為上門討要放妾書的人會是南陽顧氏夫人之一,沒想到顧明暖會一人前來,而且顧明暖一句南陽顧氏都沒提,也沒因為世族嫡裔就目中無人。
可是柳陳氏卻實實在在感到窒息般的壓迫。不由得在顧明暖面前放低身段。
即便顧明暖不是在南陽顧家長大,血脈裡流淌的高貴矜持也不是柳陳氏能比的。
顧明暖緩緩的說道:“既然柳夫人先開口了,對我又是一派赤誠,有件事我想代替姑姑問一句,當日我姑姑怎麼就頂著沖喜的名做了柳將軍的妾?”
柳陳氏臉色煞白,眉頭不安的皺緊,“當日我病得快死了,你姑姑的八字正好旺我,左右她早晚是將軍的人。我盼她早進門把中饋庶務操持起來,我只相信她的。”
“怎麼會沒區別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