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衍本是騎馬的,跟隨馬車出了帝都,正狐疑著女兒從哪裡找來的親戚。
連瞎子都看得出姜太夫人惹不起。
“您先上馬車來。”顧明暖撩開半截簾子,使了個眼色,無聲道,小心點,姜太夫人很厲害。
顧衍躍到馬車上。
進去後他大刀闊斧坐在顧明暖身旁,保護之意十足亦無所畏懼。
顧明暖悄悄看向姜太夫人,果然上輩子總是雲淡風輕的姜太夫人眉頭微皺。
有姜太夫人為顧衍操心,顧明暖身上的擔子輕了不少。
“你父親什麼都沒說?”姜氏問道:“他總該記得顧家。”
倘若他早帶顧衍回來,顧衍不至於受苦,更不至於丁點世家子的禮儀都不懂。
顧明暖比較瞭解顧衍,低聲解釋:“還記得您交給我的族譜和雙魚環佩麼?這兩樣全是南陽顧氏的傳家之寶。”
“不是我偷的!”顧衍連忙澄清。
姜太夫人捏茶杯的手指尖泛白。
顧明暖一點不意外,繼續說:“祖父是南陽顧氏的四房嫡裔,您被安樂王拽走,我只能憑信物向顧家求救。”
“我是顧氏族人?”顧衍猛然聽說他可能有一群顯赫的親戚,懷疑道:“會不會弄錯了?”
姜太夫人此時已經把茶盞放下了,閉目養神,一旁的錢嬤嬤無聲安慰她。
“聽說顧氏嫡裔胸口都有一塊紅雲形狀胎記……”顧明暖見顧衍寬衣解帶,忙制止道:“你先別脫!”
顧衍已經把長藍團花直裰解開了,坦露胸口,低頭看去,“耶,真有胎記,你不說我都沒注意。”
顧明暖沒看到他胎記卻看到在他古銅色肌膚上的傷痕,其中有一道碗口大的槍傷離著心窩只有一寸。
身先士卒的顧衍太危險了!
她得想辦法讓顧衍成為領兵大將才行。
姜氏心疼得哆嗦顧衍差一點死在她不知道的地方!
倘若顧明暖不是機靈的,她這輩子可能都等不到顧衍。
“即便沒有胎記,光憑族譜和雙魚環佩,你也是顧氏後人。”姜太夫人沙啞的說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