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非非,你總是最通情達理的。”尚奶奶幽幽地說著,稍後又說這些年來,自己對於尚墨的照顧和疼愛,以及常瀟陽這些年受的苦。
莫非非都只是淡淡聽著,偶爾微微一笑。
尚奶奶最後又道:“白雲山後面有個小寺廟,香火雖然不是很旺,但是聽說很靈驗,等奶奶出院了,你和奶奶一起寺裡給阿墨求個福,保佑他早點回來吧。”
莫非非點了點頭:“好。”
從醫院出來,莫非非臉上的淡然,就消失的無影無蹤。
尚奶奶剛剛說的那一席話,就像一盆水直接澆在她身上,冰冰地涼透了全身。
她一直告訴自己,奶奶說這些話,只不過是因為一個老人的無奈,可心底又清楚地湧起一種悲憤的感覺。
想不承認,想假裝糊塗,心卻把一切都照看的清清楚楚。
如果不知道那份資料的內容還好,或許她會真的以為,奶奶只是不得已。
可是現在看來,奶奶顯然已經相信了,尚墨不是尚家的孩子,所以她才會允許常瀟陽,暫時代尚墨執掌尚氏。
就算不是相信,可也肯定是懷疑了。
在她心裡,血緣關係已經超越了多年來的祖孫情嗎?
她總說對不起常瀟陽,總覺得虧欠了常瀟陽,可怎麼就不想想尚墨呢?
這些年尚墨過的也不易,大海說當年尚氏被移交到尚墨手裡,幾乎就只是一個空殼子,是尚墨一點一滴拼回來的,如今尚墨被困在南非,不想如何能讓他早點回來,反而讓常瀟陽趁機進入尚氏。
或許奶奶有她自己的不得已。
可她心頭一陣痠疼,那全是對於尚墨的心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