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江叔挺無辜的。”黎落說。
江騎雲做的那些事江叔絲毫不知情,現在東窗事發,江騎雲廢了,江叔不僅得為他搭上棺材本,有生之年估計都得為這個沒有血緣關係的兒子奔波受累。
而且前世,江叔也是江騎雲手底下受害的眾多冤魂之一。
段疏白糾結了一會兒,試探性地問:“融融,你還恨江騎雲嗎?”
黎落瞥了他一眼,一手肘擊在他肚子上:“哥,你又犯病了。”
段疏白苦笑道:“有件事我不知道該不該告訴你。”
“你說。”
“警局那邊調查過江騎雲的來歷,他過去……過得很不好。”
黎落一怔。
“他經歷了一些我們無法想象的痛苦才活下來,那些經歷讓我沒有辦法很客觀地去評價他這個人是好是壞……算了,他都已經成這樣了,我就不恨他了。”段疏白無奈一笑,“就當你說的,我聖父病犯了。”
黎落哭笑不得。
“融融,你也別一直把這件事掛在心上,不管是對江騎雲懷恨在心,還是鬱結推他下樓,這些情緒對你自己本身也沒有益處,我還是希望你能開開心心的。”
黎落看著段疏白乾淨清澈的眼睛,心底一陣鬆快,她前前後後做了這麼多,不就是為了幫段融融保全家人嗎。qqne
她做到了。
除了江騎雲,這件事裡所有無辜的人都健康平安,那她做的一切就有意義。
想到這裡,她抬手捶了段疏白一下,語氣輕鬆了許多:“知道啦,聖父哥哥。”
送段疏白出國後,轉眼又過了大半個月。
九九重陽節,高嵐做了一些花糕,準備讓人給江叔送一份過去。
傭人拎著花糕出門時,黎落剛好放學回家,隨口問了一句,得知傭人要去療養院,她頓了頓,說:“東西給我,我去吧。”
高嵐驚訝地問:“你去?江叔在療養院哦。”
言外之意,去了就會看見江騎雲。
“我知道。”黎落無奈地說。
見黎落沒那麼介意這個話題,還主動提出想去看江騎雲,高嵐開心起來:“我再準備點水果,你一塊帶過去。”
司機送黎落到療養院,進了門,她問工作人員一打聽,得知江叔還沒回來,於是拎著東西去了江騎雲所在的房間。
到了房間卻沒看見人,她放下東西在療養院一頓找,最後在院子的沙坑裡找到他。
江騎雲正背對著她坐在沙坑裡,拿著一把塑膠鏟子堆沙子城堡,一邊堆嘴裡一邊唸唸有詞說著什麼,黎落走得近了才聽清楚他在背一首詩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