月姨被打懵了,捂著臉不敢置信地問:“小錦,你這……”
陳秀蘭也嚇了一大跳,連忙站起來:“怎麼動起手來了?幹嘛打人?”
黎落拉過孟嘉禾,指著她額頭上那塊紅印子說:“你告訴我,這怎麼回事!”
月姨一愣,眼神有些閃躲了:“這我哪知道……”
“不知道?你怎麼當保姆的?我給你開工資,是為了讓你照顧好我的孩子,現在我女兒額頭磕成這樣,你說你不知道?!你有盡到做保姆的本分嗎?”
月姨:“……”
陳秀蘭在旁邊勸道:“孩子大了,磕磕碰碰難免的,小月平時又要買菜做飯又要打掃衛生,哪顧得上這麼多呀,嘉禾這不是沒什麼事嘛,更何況論輩分平康都得叫小月一聲姐,你怎麼能動手打人呢……”
“既然顧不上,那就不要乾了!現在收拾東西給我滾!”黎落厲聲說,“還有,別拿什麼姐啊姨啊的輩分來壓我,談工資的時候怎麼沒見你看在親戚的份上少要一點,現在出了事才告訴我你是孩子的姨,親戚關係不是這麼用的!”
陳秀蘭:“……”
擺了一道下馬威,黎落見好就收,拉著孟嘉禾回房間。
關上門,黎落拿了藥箱出來給孟嘉禾處理傷口。
孟嘉禾似乎被她剛才的暴脾氣嚇著了,任由她按坐在椅子上,見她用棉籤擠了清涼祛瘀的藥,她這才開口:“我沒事,這點小傷過幾天就好了。”
“不疼嗎?”黎落問。
“……”孟嘉禾不說話了。
黎落給她擦了藥,又拿毛巾幫她擦還在滴水的頭髮,一邊擦一邊打量著孟嘉禾的房間。
孟家幾年前換了這套快三百平的大平層,家裡每個孩子都有獨立的房間,孟嘉禾的房間看似傢俱用品一應俱全,但仔細觀察能發現,很多東西都用舊了。
兩三年沒換花色的床單三件套,款式過時的書包,掉了水鑽的髮卡,還有孟嘉禾身上穿著的這件變形的睡衣。
孟嘉禾被忽視這件事,全寫在這些不觀察就注意不到的細節裡。
很難想象這是一個年收入好幾千萬的家庭給女兒的生活配置。
這一刻,即使孟嘉禾跟自己沒有血緣關係,黎落還是覺得很心疼。
頭髮擦了一半,孟嘉禾突然開口:“你可以說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