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這樣下去也不是個辦法。”管家說,“要不,您先同意離婚……”
“不可能!”盛斯意立刻打斷他的話,“我寧願她死,也不會讓她走!”
“我知道,您先聽我說完。”管家溫聲說,“我的意思是,咱們不如來個以退為進。”
盛斯意皺眉:“什麼?”
管家分析道:“太太現在對您成見大,一直僵持下去,對您對她都沒好處,再把她逼急走了極端,造成不可挽回的後果,您再後悔就來不及了,不如您先同意離婚,讓她把妄少爺帶走,等她精神不再這麼緊張,您再以見孩子的理由慢慢跟她接觸,讓她看到您的誠意和好的一面,水滴石穿,這孩子都有了,還怕她不回心轉意嗎?”
盛斯意沉思起來:“她要是跑了怎麼辦?”
管家微微一笑:“我知道您有顧忌,怕太太像老夫人那樣,一走就找不著人了,現在不比二十多年前,無論去哪兒,辦什麼事都需要實名,她只要還在國內,總會留下痕跡,不愁找不到人。
再者,您要是不放心,現在黑科技那麼發達,往她或者妄少爺身上動動手腳,實時監控他們也就是一句話的事。”
盛斯意沉著臉,考慮了很久才鬆口:“好吧……等離了婚,你多派幾個人跟著她,務必要保證時刻掌握她的行蹤。”
“是。”
黎落在醫院住了幾天,盛斯意始終沒出現。
她每天盡職盡責地在攝像頭面前表演抑鬱,吃得少,幾乎不說話,長時間發呆,神色也總是懨懨的,好像對什麼事都打不起精神。
花瓶裡的百合花枯萎時,管家出現了,帶來一份離婚協議。
“先生同意離婚了,這是離婚協議,您先看看。”管家將離婚協議在黎落跟前攤開,“先生說了,離婚是您提出來的,他要求您淨身出戶,不會分給您任何財產,您也不能帶走家裡任何東西。”
黎落翻了翻離婚協議書:“盛妄也不能帶走嗎?”
“……妄少爺不是東西。”
“我可以淨身出戶,不要任何財產。”黎落把協議書一合,“我只要盛妄。”
管家似乎早就猜到她會這麼說,他臉上裝出幾分不太真誠的凝重:“我得請示一下先生。”
說完他出去打電話了。
三分鐘後,管家回來了:“先生同意了。”
黎落拿起筆,毫不猶豫簽下名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