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子規起身,主動走到旁邊替魏衡磨墨。
因為他這個舉動,魏衡多看了他一眼:“你倒是個伶俐的。”
陳子規笑了笑。
“燕蘭時近來如何?”
一聽魏衡提起燕蘭時,陳子規神色頓時有幾分僵硬:“少將軍每日都到燕老太爺府上探視,別處倒是沒見她去。”
魏衡眉頭微皺:“燕家那老頭病情怎麼樣了?”
“聽說已經見好。”
“這就奇怪了。”魏衡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,“老爺子說病就病,說好又好,跟鬧著玩一樣——還偏偏是在這個關頭。”
如果不是燕老太爺突然病了,燕蘭時主動回京,再遲個幾天,他的人便會尋個理由讓太子召回燕蘭時,燕蘭時被別的由頭召回京中,可就不能說走就走,來去自由了。
“若是老爺子痊癒,燕蘭時豈不是擇日便要返回漠北?”
陳子規遲疑了一下,點頭:“應當是的。”
“這麼說來,我們的人得加快動作。”魏衡笑眯眯地說,“燕蘭時可不能走,她若是走了,這棋下起來可就沒那麼有趣了。”
此時的燕府。
黎落盤腿坐在床上,手肘支在膝蓋處,手背撐著臉頰,困得腦袋一點一點的。
“陳子規出來了,在回燕府的路上。”相里安說。
“他們的計劃你都錄下來了嗎?”
“錄下來了。”
“什麼時候行事?”
“明日夜裡。”
黎落聞言,立刻一頭栽進被子裡,哈欠連天:“困死我了……真是煩死這些反派了,老是在半夜商量事情。”
害得她不得不跟著熬夜,跟燕蘭時十幾年養成的生物鐘對抗。
相里安問:“你有什麼應對策略?”
“明天再說。”
“明天他們都要行動了,你還這麼不慌不忙?”
“現在慌也沒用啊。”黎落眼皮重得睜不開,“睡覺了睡覺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