黎落稍稍一思索,知道這大機率又是陳子規用的計。
估計是她這幾日冷落了他,又天天往澹臺序那邊跑,陳子規吃味了,所以鬧了這一出來抗議。
一念及此,黎落心情那叫一個酸爽。
能氣著陳子規,她樂見其成,但自己的行為落在旁人,比如小熹眼裡,那是妥妥的渣女。
有了未婚夫還對別的男人噓寒問暖,這不是腳踏兩條船麼?
話說回來,雖然知道這是陳子規在對自己用計,但本著不能崩原主人設,也暫時不能把陳子規氣走的原則,黎落還是決定回老宅探望一番。
回到老宅,黎落進了陳子規的寢房,他躺在床上,這會兒已經醒了,額頭上搭著溼帕子,發熱發得面色潮紅嘴唇乾裂,看起來確實遭了不少罪。
黎落緊走幾步在床邊坐下,伸手摸了摸陳子規的臉:“怎麼會燒成這樣?”
陳子規垂下眼睛,並不作答。
軍醫正在開藥,黎落轉身問他:“金大夫,他怎麼樣了?”
“風寒導致的發熱,我給他開幾服藥,按時煎服,這幾日就不要外出吹風了,再受寒怕是會加重病情,一旦發成肺癆,那大羅神仙來了也救不了他。”
黎落裝作被嚇了一跳的樣子,連忙道:“好,我一定照顧好他。”
軍醫走後,黎落囑咐小熹去煎藥,自己轉身回到床邊坐下:“我不過忙了幾日軍務沒回來,你怎麼病成這樣?”
陳子規依然垂著眼睛不看她:“少將軍真的是在忙軍務嗎?”
黎落一愣:“什麼?”
“……沒什麼。”陳子規翻了個身,背對著黎落,“既然少將軍軍務繁忙,那請回吧,這裡有小熹照顧我就夠了。”
喲呵?!
還甩臉子?
黎落髮揮直男般裝傻充愣的本事,故作不解道:“那怎麼行,我至少得看你喝了藥再走。”
陳子規:“……”
見黎落沒聽出自己語氣中的怨懟,陳子規忍不住掀開被子坐起來,壓著怒火說:“聽說少將軍對前幾日帶回來的那人關心有加,每日下值都前去探望,在軍帳中一待就是一兩個時辰,這個時候少將軍怎的不說軍務繁忙了?”
黎落像是才意識到他在吃醋似的,眨了眨眼睛,解釋道:“你說這個啊,別誤會,不止我一個人待在軍帳中,小月也在,我跟那人沒什麼的,他都還沒醒呢,不信你可以去問小月。”
陳子規仔細觀察著黎落的表情,見她神色坦蕩,絲毫不見心虛,他心裡稍稍安定了些,嘴上卻依然道:“真的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