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剛想起身,就猛然感覺自己的不對勁。
而燕昭玄也在他醒來的一時間出現在他面前,先遞上了一杯水。
寧晏看著那水,瞬間就想起了被抱起來下床喂水的經歷,瞬間就沒了好臉色。
他剛想張嘴就罵,可燕昭玄認錯的速度更快,立馬就低聲下氣地說“我錯了。”
寧晏扶住燕昭玄伸過來的胳膊,用完全沙啞的嗓子咬牙切齒地問,“你給我放了什麼?”
燕昭玄一愣,見寧晏紅透了的耳垂,瞬間就想起來了,“是溫養的膏藥。”
“阿晏會好受一些,是從石老先生那裡求來的。”
“你還去了石老先生那裡?!!”
“是石老先生的藥鋪,他本人不在。”
寧晏這好好受了些,他沉默了片刻,便默默將這件事情翻了篇,伸手想要將燕昭玄手中的水拿過來,但燕昭玄避開了寧晏的手,親自送到了他的嘴邊。
寧晏:……
他有種預感,他接下來的日子都不會安生。
果不其然,當晚上張叔將晚飯送到了門口,燕昭玄依舊擺出一副要喂他吃飯的架勢。
“我可以自己來的。”寧晏掀開被子就想試著下床,燕昭玄連忙過來攙扶他。
但燕昭玄高估了,當寧晏一隻腳落地察覺到身後的不適感和疼痛感時,立馬又縮了回去。
燕昭玄的手一下子就落空了。
寧晏有些尷尬,“你把茶幾放到床上來吧,我的手還沒斷。”
但燕昭玄並沒有按照寧晏說的去做,十分強勢地拿著勺子將已經吹得溫度適宜的粥喂到寧晏嘴邊。
他的動作強硬,口中的話卻十分的卑微,“阿晏嘗一口,就一口好不好。”
“我知道阿晏不喜歡喝粥,但大夫說還是得清淡飲食最好。”
“我給阿晏準備了紅稻米粥,碧粳粥還有燕窩粥,若是阿晏想吃油葷,鍋裡還燉著鴨子肉粥。”
“就算是每樣吃一口都可以墊墊肚子。”
寧晏看著這些上貢皇帝,比金子還貴的大米,沉默了片刻,“你是去把皇帝的米庫搶了?”
原本寧晏只是口頭調侃,可哪知燕昭玄卻是一本正經地回複他道,“要是阿晏喜歡,我這就去搶。”
寧晏嘆了口氣,看著碗中幾百年後都不見蹤跡失傳的胭脂米,在好奇心的趨勢下,還是就著燕昭玄的手,將這碗金貴的米粥喝了過半。
“怎麼樣,阿晏還需要麼?”燕昭玄眼巴巴地看著寧晏,直到寧晏搖了搖頭。
“不喝了,有些許飽腹感就夠了。”寧晏發現自己哪怕是在金貴的粥,都實在是不太愛喝。
燕昭玄看著寧晏喝得差不多了,自己就用著寧晏的勺子,將剩下的粥全部喝了個幹淨。
“挺甜的。”燕昭玄指向不明地笑道,“這樣避免浪費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