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感覺自己身邊的氣溫都在升高。
突然,他感覺脖頸和胸口一陣涼意,四周讓他躁動的熱量一下子就被散了出去。
寧晏臉上的被子被掀開了。
他感覺到自己的心跳同樣一滯——
接著,他便聽見了燕昭玄略帶擔憂的聲音。
“這麼捂著會憋壞的。”
對方一邊說著,便一邊重新將寧晏的被角捏好。
燕昭玄躺下的地方和寧晏隔著很遠,若不是對方還在呼吸,寧晏絲毫感覺不到對方的存在。
他躺了片刻,暫時醞釀不出絲毫的睡意。
不知是好奇心作祟還是怎麼的,他伸出手往旁邊探了幾公分,所過之處都是絲綢的冰涼。
沒有碰到人,寧晏就再往前探了探。
可這一下,他的指尖猝不及防地就碰到對方溫熱的身體。
他猛地想將手縮回來,卻晚了一步,他的指尖被人抓到了。
速度之快就好像對方在守株待兔一樣。
寧晏被這樣一拉,就感覺自己同燕昭玄一下子就靠近不少,就連說話的氣息都能感受到。
“別鬧了。”燕昭玄低聲道,語氣中帶著笑意和無奈。
寧晏有些僵硬地點點頭,聽話地閉上了眼睛,似乎忘記了自己落在了對方掌心重中的指尖。
寧晏閉上了眼睛,適應了身邊多躺了一個人之後,睡意一下子就上來了。
他的呼吸聲逐漸均勻悠長,翻轉了一個身,又往左邊滾了滾。
燕昭玄側著身子,看著寧晏逐漸睡著,任然在黑暗中看著對方,靜靜地,像是潛伏的野獸。
寧晏越睡越放肆,再又翻了幾個身之後,他自動滾到了一個溫暖的懷抱裡。
他感受到了身後的溫暖,正想要轉身抱住這個抱枕,就被蓄謀已久等候多時的獵手環抱住,死死得禁錮住了。
燕昭玄看著懷裡的人,眼睛裡滿是藏不住的痴迷和愛意,同濃稠的夜色混在一起,幽深沉沉。
彷彿能將人卷進去。
他低頭,定定地看著寧晏脖頸上的咬痕,就像是野獸給自己的獵物打上的標記。
這就是他的封口費。
燕昭玄心想。
他看著那咬痕的顏色經過了一整天,已經淡了許多,就低頭再次吻了上去,細細啃咬,加深痕跡。
痕跡再次變得殷紅,像是一朵落在雪上的梅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