任天賜向來話少,竟能懟出這麼長一句,威力可想。
徐夢瑤驚喜錯愕的眼神讓泰然自若的胥子欽忽然有些慌亂。
胥子欽咬牙留下一句,“不可理喻!”
隨後策馬狂奔。
徐夢瑤眼底有一瞬失望,直到聽見程心攸有意無意地說:“他不會是惱羞成怒吧?”
她眼神再次變亮,雙腳一踢:“駕!”
揚塵而去。
程心攸望向任天賜,簡單直白:“你不走嗎?”
他不走,自己怎麼施法讓老牛自動前行?她還想美美睡上一覺。
任天賜騎在馬上,幽幽瞥了她一眼,言簡意賅:“怕你跑了。”
程心攸皺眉,嘟噥:“我現在困得只想原地睡覺,既然你怕我跑了,要麼先等我睡醒,要麼牽著牛繩跟你走吧。”
隨後,她竟是一點不管任天賜,躺在稻草上,用頭巾蓋住雙眼遮陽。
須臾,牛車緩緩動了起來。
頭巾下,程心攸抬了抬眼皮,餘光瞥見任天賜騎馬,單手牽著牛車繩索。
望著任天賜背影,她開始回想自相遇以來,兩人之間種種情形。
他對她,從最開始的嫌惡、恨意,到現在默默縱容。
實在是變化太大。
至於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變的,程心攸直覺是術考刺傷烈鳥後。
她時常看不懂他,更不懂他內心想法。
若這些縱容和捨命相救都是假的,那背後所求為何?
好在,她從不是內耗的人。
程心攸換了個姿勢,雙手枕在腦下,直球出擊:“你為什麼突然對我這麼好?”
肉眼可見,騎馬的任天賜身形一僵。
半晌狐疑:“這便算好?”
程心攸萬萬沒想到他糾結的竟是這點。
倒還真把她問住了。
她自小孤身一人,沒被莫名欺負就算不錯,甚少有人真心對她好。
所以,她也不知道好的標準定義是什麼。
可每當自己陷入尷尬或危險,任天賜總會擋在她身前,即使他時常冷著一張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