胥子寧將這些都看在眼底,忍著沒變臉,甚至仍笑著:“不知裴大人深夜造訪所為何事?”
裴勝微微抬手在半空作了個揖,“我奉國師之命而來,他老人家已經知道鹿城發生的事了,讓我轉達二王子,不該插手的事千萬別插手,如再有下回,承諾之事作廢。”
胥子寧微低頭,慍怒在陰暗的眼眸中幾經流轉,最終化作烏有。
“子寧知道了,謹記國師大人教誨。”
他畢竟是二王子,如此低姿態,裴勝也不好太擺腔調。
裴勝從袖口掏出一個玉瓶:“國師大人記著時辰,特意命我送來。”
胥子寧看著裴勝手中的玉瓶,沒忍住咳了幾聲,同時揮手示意管家接過。
國都內,人盡皆知二王子生來就是個病秧子,治了多少年都不見好轉。
裴勝見他咳成那樣,也不想多待,起身微微作揖:“既然二王子身體欠佳,還是早些休息吧。”
目送裴勝走出庭院,管家立馬扶著胥子寧抱怨:“他也太狂妄了,待您哪有一分尊重的樣子?”
胥子寧生母早逝,身體又不爭氣,從不受父王寵愛,早習慣了旁人的冷眼相待。
若不是國師大人願意照拂一二,恐怕早就變成一具屍骨。
瞧著裴勝離開的方向,胥子寧嘆了一口氣:“他是國師大人的親信,自然有資本狂妄。咳咳……咳咳……”
胥子寧越咳越嚴重,原本蒼白虛弱的臉開始泛紅。
管家急忙開啟裴勝給的玉瓶,將淡黃色的粉末倒在香爐中。
很快,香爐散發出一股奇香。
胥子寧的呼吸漸漸變得平緩。
須臾。
“既然能找上門來,想必刺殺的事已然敗露。”胥子寧收握成拳,又咳了幾聲。
管家一臉擔憂,卻也狐疑:“這國師大人一向與大公子不對付,我們替他除了眼中釘,他不贊允也就罷了,怎麼還上門興師問罪了?”
胥子寧蹙眉不語,這也是他想不通的。
這國師大人,實在難以捉摸。
好一會,他才再次開口:“讓派出去的人先回來,待大哥回都後,再另行打算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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子虛國都,盛星。
還未入城,便遠遠望見城門口相迎的隊伍,烏泱泱一片。
有二人身騎駿馬疾馳而來,還未靠近,便勒繩停蹄,雙雙翻身跪地。
待胥子欽掠過,大喊:“國主詔令,少主速速進宮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