慕雲寒瞪她一眼:“傻丫頭,瞎想些什麼!我們現在也該去找找天命宗的位置了。我母親曾經給我了一顆珠子,用來引路的,沒想到今日真的派上了用場!”
天命宗就是從霽桑大陸到雲壺洲的唯一渠道。慕雲寒取下了刀柄上掛著的一顆夜明珠,可以在黑夜裡找到天命宗的位置。
雲壺洲的東西就是神奇,任誰也不會想到,指引道路的不是地圖,不是羅盤,而是一顆大搖大擺掛在刀柄上的珠子。
那顆夜明珠,在月光的照射下泛出莫測的光芒,時而強,時而弱。
慕雲寒把它攥在手裡,若是光芒這增強,他們便順著這條路走下去;若是光芒減弱,他們便轉頭尋找一個能讓它重新亮起來的方向。
旁人就算看到了這麼一顆珠子也不會知道是做這個用處的。
☆、天命之宗
穿過幾個小巷子,他們來到了一片荒蕪的廢宅。這裡太過偏僻,廢宅旁結滿了蜘蛛網。海邊建築多是竹製,而眼前房屋竟是木質。海城空氣潮濕,木質的房屋是極易生黴的。
走進一看,果然,木梯、木樑上都生了星星點點的白黴點兒,參差不齊的長著一些木耳和不知名的菌類。
房屋很舊,像是年久失修、無人居住的樣子。梯欄上都落滿了灰塵。
夜明珠卻在此時散發出純淨的金光,溫度也變得熾熱起來。這裡就是天命宗的總壇麼?還真是深藏不露其貌不揚。
就算白送這樣一個老舊的,說不定還會鬧鬼的房屋,估計都沒有人要吧。
誰會想到想,這就是世人苦苦求而不得,尋而不至的天命宗總壇呢?
每靠進它一分,琉璃珠的光就愈加強盛。一步一步踏上木質的階梯,階梯發出“嘎吱嘎吱”的響聲。慕雲寒抬手輕叩木門,發出與腐朽木門不相稱的深沉響聲。
他敲的極有節奏,忽長忽短,忽快忽慢,竟像是一首樂曲一般。
“何方的朋友?可有要事?”木門內,傳出男女莫辨的聲音。不大,卻剛好能聽的清楚。
木門緩緩開啟,卻再也沒有了不堪重負的“吱呀”聲。
慕雲寒回答道:“我是雲蘿的兒子。”
“呵,”門內人似乎在輕笑,也不知道在笑什麼。
門開啟了。門內是幽深不見底的黑暗,但一個喘息間,所有燈火都依次亮起,將屋內陳設照得熠熠生光。
與外面破敗的樣子全然不同,屋內華麗而繁複。牆壁上,繪制著一連串的符咒,蜿蜒而精美。其中有上古文字,墨槿勉強辨認出幾個“天眼”、“雲壺”之類的字眼。
慕雲寒小聲地對白墨槿道:“這是陣法,如果不像我剛才那樣敲門,而是直接推門而入的話,它便只是一處腐朽的木房。”
在外面看,它只是一座低矮破舊的小木房子,但從裡面看,房梁穹頂卻是無比的高。
穹頂上,標記著星宿、星座與星系之間的運動軌跡。怪不得,歷代帝王幾乎把整個大陸都翻了過來,卻還是一無所獲。
“神奇神奇。”這簡直顛覆了白墨槿的世界觀。
人很快來了,一個中年的婦人,眉目嫻靜,那安靜淡然的氣質與雲蘿太嬪有些相像。慕雲寒問候道:“如姨,好久不見了。”
她掩嘴輕笑:“是呢,上一次見你,你不過才十歲,一轉眼竟然長這麼大了。你易過容了?”目光流轉,停在白墨槿身上,“這位是?”
“這是我的妻子,白墨槿。雖然我們現在還未成婚,但以後會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