果然,看見蕁蕁小可愛哭了,大哥們的禮物也開始刷起勁兒了,公屏裡攻擊謾罵我的話也更瘋狂了。
我就像個小醜,蜷縮在角落裡,氣得想要摔手機,可偏要看人家到底怎麼罵我。
這大概就是犯賤。
我拿出舊手機,開啟微信,點開sion的頭像,想了很久,打出兩個字:在麼?
我盯著手機螢幕,始終按不下去傳送鍵。只是一勺一勺地往嘴裡送冰冷的聖代,鼻頭發酸,眼淚使勁兒往下掉。
看吧,我就是這個多心敏感的人。
我怕sion現在正在忙,守在姥姥的病榻前,還要耐著性子為我這種爛事髒事煩心;
我怕sion早都知道帖子的事,心裡鄙夷我的骯髒齷齪,已經拉黑了我;
我發現,我還和十多年前一樣,骨子裡自卑又膽小,沒有一點長進。
而且,我還發現我就是個受虐狂,被文蕁和她媽這樣欺負,居然還擔心,如果文蕁被趙小燕搞了,勒索詐騙的罪名成立了,那就是十年起步坐牢。
女人最寶貴的年華如果虛耗在了監獄裡,她出來後,誰會娶?怎麼謀生?她媽媽又該怎麼和我家過不去?
我一邊看直播,一邊用新手機號給文蕁打電話。
果然,文蕁皺眉看著手機,俯下身子,去接電話。
“喂,是誰呀?”
文蕁動聽孱弱的聲音從對面傳來。
“是我,黎離。”
我按捺住怒火,冷靜道:“別掛電話。”
“哼。”
文蕁鄙夷地冷笑。
“你媽今天來找我媽鬧事了,是不是你攛掇她去的。”
“我不清楚你在說什麼。”
文蕁淡漠地回我,緊接著,她忽然哭了,哽咽不已:“你在錄音是吧,為什麼就不放過我?我媽她大概就是想替我出口氣,你們那麼多人欺負她,太過分了……”
說完這番可憐的話,她就結束通話了電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