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,他想必在蘇娜家時就想到我會走,所以在回家路上買了隻手銬。
主臥衛生間只有個換氣的小窗,特別高,我根本夠不著,他把我關在這兒,鐵了心不讓我走。
“顧嘉學!”
我扯動手銬,瘋了似的喊叫。
沒過多久,我看見顧嘉學抱著被子、枕頭、靠墊進來了。
他悶著頭,忍住我的拳打腳踢,將被褥鋪進浴缸裡,轉身出去,把吃食和膝上型電腦搬進來,盤腿坐在地上,開始打遊戲。
“顧嘉學,你這個變態!”
我捶打著牆,把抱枕往顧嘉學身上摔:“你放開我,放開我!”
“就不。”
顧嘉學盯著電腦螢幕,陰沉著臉,連頭也不抬。
“你既然那麼愛蘇娜,愛你的私生女,幹嘛要招惹我!”
我癱坐進浴缸裡,看著半吊著的左胳膊,絕望:“我不要,什麼都不要,我只要把我的孩子帶走,全都給你,我淨身出戶。”
聽見我說這話,顧嘉學哭了,他依舊什麼話都不說,抬起胳膊擦淚,兩眼死盯著電腦,打遊戲。
“難道我死了,你就高興了?”
這回,他終於停止打遊戲了,從紙袋裡拿出個輕乳酪蛋糕,給我遞過來,道:
“餓了沒?吃點吧。”
……
我不知道現在幾點了,過了多久。
我只知道,我哭了醒,醒了哭。
我的手機被搶走了,砸碎了;
我被囚禁在衛生間裡,失去自由。
我恨自己為什麼不能像和電視裡那樣,女主角因為受刺激而早産;
可我又怕忽然早産,萬一這個瘋子不送我去醫院,那怎麼辦。
左胳膊又酸又困,頭昏昏沉沉的,我半個身子倚靠在牆上,痴痴地盯著凸起的大肚子。
在這段時間裡,我想了無數種求救的法子。我想拿沐浴露把那扇小窗砸碎,扔下去求救報警的布條,可顧嘉學盯我盯得緊,偶爾出去,也是抽一根煙,很快就回來。
不用擔心,李雪琴經常過來,她就算再護犢子,可我肚子裡懷的是她孫子,她不會不顧及;
再不濟,還有我媽,我媽每隔一兩天就跟我電話影片,她聯系不到我,肯定會發覺異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