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嘉學從後面環住我,輕輕地搖:“真沒你想的那麼複雜,她就是個沒心沒肺的人,真的。”
我上過顧嘉學太多的當,被他騙過太多次,直到被騙大了肚子。
還能再相信他嗎?
“你能不能別碰我。”
我掙脫開,疲憊地靠在軟靠上,閉眼深呼吸,試圖平複自己的情緒。
“你今晚去小臥室睡吧,我想一個人靜靜。”
他沒有動,只是盤著腿,直勾勾地看著我,半響,才問了句:“那個席清什麼時候回來啊。”
我心累不已:“出去。”
他嘆了口氣,拿遙控將空調關了,走到窗子跟前,幫我把窗子開啟半扇,看著樓下的華燈,冷不丁地說了句:
“你相不相信,你要是跟他走了,我就敢殺人。”
這件事,似乎就這麼含含糊糊過去了。
已經過去一個多月,無從查證。
自從童童事件過後,他們倆人就真的再也沒聯系過。
顧嘉學甚至當著我的面兒,把蘇娜的微信拉黑,此後,下班第一時間就回家照顧我,可以說無微不至。
有時候,我甚至也會懷疑,是不是那天我太多疑了,不過就是幫忙照顧下老同學的小孩。
可是,我親眼看見童童叫了聲爸爸,親眼看見蘇娜慌亂地掛掉影片,如果清白,何至於第一反應是這樣?
我不是沒找過證據,只是因為我的身子實在太重,加上動了胎氣,這些日子在住院,沒辦法親自去跟蹤,便打電話叫了我堂姐黎靜幫我。
堂姐現在結婚了,定居在省城,和姐夫在他們小區開了個餐館,姐夫是廚子,不會花言巧語,人老實,特疼我姐,日子雖然沒有我過得這般富裕,卻溫馨安穩。
我沒法跟我媽哭訴這件事,就和我姐打電話說。
誰知,我姐一聽就告訴我:顧嘉學和那個蘇娜肯定有問題,你可別掉以輕心。
是這樣嗎?
今天天氣實在悶熱,天都是灰白色的,馬路滾燙得泛著熱氣兒,彷彿隨時都會下場暴雨。
我現在馬上九個月身子了,前兩天剛出院,學校那邊已經請了假,如今就是安心養胎,等著隨時卸貨。
這一個多月間,不光堂姐幫我查,我自己也千方百計打聽。
我首先想到的人,就是周偉濤。
老周在顧嘉學那幫朋友裡還算正派,就是太圓滑了。
我不止一次打電話問他蘇娜的事,他都很有技巧地跳過去核心問題。不是讓我放寬心,就是告訴我,顧嘉學和蘇娜早都是過去式了,都是有家庭和孩子的人,應該不會做錯事。
“應該”這詞說得好,不惹事,卻也不說實話。
周偉濤越這樣,我心裡就越沒譜。約他好幾次,讓他來醫院看我,每次都說有事,這次,我一定要問個清清楚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