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探了下脖子，見顧媽正收拾臥室，手摸了下肚子，低聲對顧嘉學說：“那個事……”
“我記得。”
顧嘉學臉上閃過抹不快之色，卻沒發火，他苦笑了聲，手伸過來，摸了下我的肚子，柔聲道：“咱們待會兒就走吧，我進去換個衣服。”
我沒想到，顧嘉學會轉變的這麼快。
他真的想通了，決定放手？
很快，他匆匆洗漱了下，並換了衣服。
廚房裡的顧媽看見兒子要出門，拿著鍋鏟匆匆出來，問：“你們去哪兒，吃了午飯再走啊。”
“出去辦點事。”
顧嘉學將他的圍巾套在我脖子上，拿了揹包，換上運動鞋，拉著我往出走，回頭對他媽說：“媽你去一趟我單位，給我請一個月假，我身體不舒服。”
……
說實話，我直到現在腦子都懵懵的。
最近發生太多事了，文蕁的、我自己的、sion的……讓我措手不及。
我的手被顧嘉學緊緊攥住，揣進他羽絨服的兜裡，蠻暖的，他慢悠悠地帶著我往小區外走。
“我喝了酒，怕是不能開車，咱們打車去醫院吧。”
顧嘉學笑了笑，手從兜裡出來，環住我，輕聲問：“你怕不怕？”
我低頭，沒說話。
直到現在，我都沒想待會兒怎麼收拾這個孩子、藥物還是手術、會不會疼、會不會流很多血、小産後怎麼護理自己……
“別怕。”
顧嘉學輕拍了下我的肩膀，柔聲道：“咱們先住院，我會告訴我媽，你最近來學校有點事，在家裡住一段時間，她肯定不會來家裡了。到時候，我給你找個月嫂，我們一起照顧你。”
“你，你別對我這麼好。”
我哽咽。
我寧願他還像昨晚上那樣，冷漠地說：打胎錢一人一半。
這樣，我就可以冷情一點，瀟灑一點。
“沒事。”
顧嘉學嘿然一笑：“以後再想對你好，估計也沒機會了，趁現在，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