本來以為我會歇斯底裡,會痛斥、會發瘋般地哭嚎,可現在,我詫異,我居然很穩地說出這句話。
“為什麼呀。”
顧嘉學寵溺地笑了笑,握住我的胳膊:“是不是因為我和偉濤打架那天,不小心推了你?哦,我知道了,大概是因為今下午我掛了你的電話吧。哎呦,這你可得體諒我,當時打麻將正在連莊呢,不能分心和你聊天。對了,蘇娜今天給我打電話,說她店裡做活動,太忙了,讓我幫她照顧下童童,我直接拒絕。打完麻將我就回來了,哪兒都沒去,惦記著我的大小寶貝。”
我忍不住,笑了。
活了這麼多年,真是頭一次見到這般無恥地睜著眼說瞎話。
我開啟他的手,斜眼看著電視跟前的鑽戒,剋制住眼淚:“你們做這麼多,不就是想逼著我主動提出離婚麼,好啊,我給她騰地方,你們一家三口快快樂樂的。”
“瞎說什麼呢。”
顧嘉學抬手,輕撫著我的頭發,還在裝:“咱別為蘇娜再吵架了好不,真的,我給你發誓,我真的再沒見過她,否則就讓我不得好死。”
我冷笑了聲,撐著電視櫃站起來。
直到今天,我的孩子已經九個月大了,記得外婆說過,其實大多數女人都懷不到十個月,九個月零十天差不多就生了。
是吧,還有十天我就要跟孩子見面了,這才是我的骨血,我的家人,永遠不會背叛媽媽的寶貝。
我沒忍住,又掉淚了。
頭也暈暈的,心裡梗得難受。
我用手背擦掉眼淚,從小臥室的衣櫃裡拿出行李箱,去大臥室裡收拾細軟,別的東西可以先不動,但是為生孩子準備的東西得帶走。待會兒出去登間賓館,然後給我爸媽打電話,讓他們來。
到現在,我也顧不上什麼尊嚴,因為我的尊嚴早都被顧嘉學踩成了碎片。
“你這是幹什麼!”
顧嘉學從我手裡搶走衣服,摔到地上。
他雙眼微紅,起初有些憤怒,著急,最後,抓住我的胳膊,幾乎哀求:“你都快生了,要去哪兒啊,別走行不行。從現在開始,我再也不出去了,一直陪著你,好不好,好不好!”
我不願看他,更不願與他呼同一方寸的空氣。
他身上沾惹的廉價香水味,讓我惡心。
“好聚好散吧。”
我推開他,往出走:“否則,那就走法律程式。”
“放屁!”
顧嘉學急了,粗話脫口而出。
他急得跑過來擋我,他不敢像之前那麼推我,就是按住我的肩頭,把我往臥室裡推。
我是女人,還是個懷孕的女人,在力氣上跟他差很遠。
他把我連推帶扯地弄進主臥的衛生間,從褲兜裡拿出只情趣手銬,銬住我的左手腕,與此同時,他將另一頭銬在淋浴把上,並將我的手機也搶走了。
我用力拉扯尖叫,可除了腕子傳來鑽心般的劇痛外,再也動不了。